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瞬间,王隶便明白发生了什么。
‘烘烘烘!——’瞬间,早已埋伏、围在这圣池周边台阶之下的一大圈、四五十名的铁矛兵们各个点燃起手中的火把,照向上方。
顷刻之间,整个神殿都亮堂起来、刺得王隶都不由得伸手遮了一下。
“哼,本王早料到你们是一伙的了。就凭你俩的小脑袋,还想算计过本王?”归明冷嗤一声,继续押解着阿瑟律、大跨步子走上台去,“派上两个小兵就让你们放松了警惕,呵呵,实在是涉世太浅、经历太少呀!——”
王隶看着小律被刀尖盯着喉管,心头都咯噔了一下。
他还是头一次,在面对敌对情况之下、感到了心底油然而生的害怕。
他不得不自认,算计上是输了。算不到这位阴险的摄政王能更看穿他们的计策、并更深算进一步而去。
而正押解着外甥皇子的归明走上了第三级台阶,眼神凶恶、紧盯着台上圣池边的王隶喝道,“我要你停手,没听到么?”
“不行。”王隶冷漠摇头,“若是现在停手,国主他会…失血而死的。”
“哼,你若不停手,我手上这个未来的国主就要失血而死!”归明怒喝,“你自己权衡吧!我只给你数到三的时间,三!——”
“王…大…哥…”
被勒得喘不过气的阿瑟律根本挣脱不开。
“二!——”归明冷漠念道,完全不在乎手里将杀的是亲外甥。
双方对峙着,更有台下四十余名铁矛金裙兵在围观,现场的气氛完全凝固在那九阶高台之上的三人间。
王隶额头更是淌下豆大的汗珠来,双手尽在颤栗。
“一!——”
最后的时刻,王隶依然选择了小律。
‘嗤!’只听一声轻响,王隶不由得从沉睡着国主的身上、硬生生地抽出了双手来,强行停下了解毒。就在此时,国主身上四个手指大的小洞也‘啪嚓’裂了开来,从中‘汩汩’不断地涌出紫黑色的血液来。
而国主阿拜贡的脸色,也慢慢转回了惨淡、寡白。适才一小瞬间恢复过来的红润,转瞬全部消散。
“不!不!!!——”
阿瑟律一把撑开归明的手、不顾任何阻拦冲上台去,趴到圣池边看他的父王。
将手搭在大床上,阿瑟律不断摇动着、咆哮着,一会儿替父王按住胸口、一会儿又想叫醒他。
然不论他如何努力,面前所谓‘昏迷’的国主阿拜贡,却是躺的比之前更死了。如今连气息也消去,根本宛如一具死尸。
“呵呵。”归明就在数步之外看着,不由冷嗤了一声。
“王大哥,你为什么、为什么?!——”
满脸是泪的阿瑟律已似疯了一般,一个转身,便迁怒到了面前王隶身上。正在王隶一脸讶异、呆愣着之时,却见阿瑟律冲了过来,紧紧掐着王隶的双肩、一边狂摇着他的身子,更一边失控的咆哮着。
此时的王隶不想反抗,只低下着头、不知该说些什么为好。
“哈哈哈哈…全场铁矛兵听令!——”
归明放声大笑着走下了台阶底部后,转身朝向士兵们、声音洪亮喝道。
“铁矛兵在此!”
“铁矛兵在此!”全场士兵们齐声答道。
“金佛历,归贡王二十一年,六月初一,夜半子时。皇子阿瑟律携同贼人,偷入国主阿拜贡养心之神殿,意图行凶。被其舅摄政王归明当场逮捕,人赃并获。谋反之罪名与行为属实,当革除皇室身份、抄没家产兵权,打入死囚牢中,终身监禁!钦此!——”
‘唰唰唰——’全场铁矛士兵们有的迟疑半晌、有的则先双手合十拜了过,而后便抓起铁矛、一众动身尽皆蜂拥涌上台阶来。
王隶在旁看着,虽然焦急,可再看看此刻颓废模样的小律、仿佛在做什么努力都没必要了。
虽然打败这些士兵并不难,可他似乎,已经放弃了希望。
连挣扎也没有,这位皇子阿瑟律便被几个铁矛士兵一齐上来,押解着肩膀、手臂,直接带下了台阶去。
“贼人智彦,本非我金佛大陆人。然其与三年前强闯王宫、夺走我金佛至宝《六祖神通》与《金刚经》、更掳走皇子阿瑟律的贼人‘伏羲’实乃祖孙关系!因此一并逮捕,押入大牢、听候发落,钦此!——”归明转头看向王隶,“小子,你现在该明白本王白天所说‘受你这份大礼’之话的含义了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