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氏大楼的28楼的会客厅里,柔软厚实的地毯上放置着四张高级沙发,精致的水晶吊灯和银亮的茶几交相辉映,茶几上放着一瓶已经打开的82年的Lafite。
四个男人坐在沙发中轻晃着各自手中的酒杯,红酒散发着诱人的色泽和香气,悠然自得的氛围让人看不出他们在谈论公事。
祁俊伟小酌了一口红酒,说:“不愧是典藏品,香味醇厚,口感柔滑。”
方贺点头赞同,“Uncle今天还真舍得啊。”
“塞舌尔的case顺利谈成,当然要庆贺一番。而且还多亏你一番好口才,说服了当地政府,取得了开发权,很快那里就会有一座新的六星级酒店诞生了。”
“那还不是他们看在您的面子上才谈得如此顺利。”
祁利扯了一下嘴角,“方贺,你就别谦虚了,我与他们的第一次谈判就以失败告终,最后还不是你出马才搞定。”
方贺微微一笑,“说到房地产生意,我无一例外是专业的,但你处于金融巨子的地位也是我无法企及的。”
祁俊伟对方贺说:“进程要跟紧,接下来要与他们进行下一步工作的沟通和工程安排,我认为可以交给你全权负责,我们辅佐。”
祁利觉得不妥,抢先答道:“这个酒店是我们两个集团的合作项目,理应双方负责人同时在场监督,爸你这样做不太合规矩啊。”
祁俊伟瞪了他一眼说:“我们两家是世交,这也不是我们第一次合作,前面的经验充分说明了方贺比我们更有优势,难道你还怕他私吞了我们那份吗?”
他看祁利似乎还想争辩什么,又说:“你怎么不多花点心思在美国的分公司,这么信任那边的经理们,那还要你干什么。”
祁利顿时语塞,祁锋睨了一眼他,幸灾乐祸地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Uncle,我认为我一个人也能搞定,不过鉴于是合作,为了公平起见,我想选一个人代表你们公司同我一起去塞舌尔,不知是否可行?”方贺笑得意味深长。
“可以啊,你想带谁去?”祁俊伟两手摊开,意有所指他身边的两个儿子。
方贺薄唇一抿,淡淡吐出三个字,“徐心缘。”
这三个字如静音的符号一般,祁家三父子顿时沉默了,房间内的温度瞬间降到冰点。
方贺见他们一直沉默,明知故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祁俊伟为难地开口:”她根本不能代表我们公司,她只是人事部的一个小职员,她不能参与这个项目的。”
方贺早料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不过他想诚实一点,“不瞒你说,我现在正在追求她,所以你让我选,我只选她。”
祁俊伟心里感叹徐心缘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魅力,居然勾引到了方贺。不过如果让方贺追走徐心缘,那她就不会有机会进入他们家了。
“哼。”祁锋冷笑一声说,“方贺,你的品味是越来越差了。”
方贺也冷冷地回了他一句:“你是最没资格说我的人。”
祁锋与他杠上,“你以为我们会让你利用工作之闲处理你的私事吗?”
方贺很自信地说:“对于公事与私事的处理,我绝对比你这个刚上任的副总要有经验的多。”
他在祁锋发怒前,就站起来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西装,扫了一眼没说话的祁俊伟,说:“如果没有意见,那事情就这样决定了,我希望你们能代我通知一下徐心缘,尽快能准备好去塞舌尔的机票,你们也不想这个项目因此而耽搁吧。”
说完,他得意地离开。
在徐心缘家里,她站在客房的门口迟疑了很久,最终还是推开了那扇门,屋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化。
他睡过的床,被子整齐地叠在上面,抚过床面,仿佛还有他残留的体温。
她打开他的衣柜,他穿过的每一件衣服都还在里面,可惜他再也不会穿它们了。
她取下一件他的外套,把它抱紧在怀里,闭上眼睛就能感受到周围都是他的气息,像是他也拥抱着她一样。可是一旦睁开眼就会发现她的手中只有一件他的衣服而已,房间依然空荡荡。
她叹了一口气,拿来一个纸箱,把他的衣服和所有的东西都整齐地放进纸箱中。她想扔了它,与昨天告别。
她把纸箱搬到门外,放在垃圾箱旁边,转身走进了屋里。
可她一想到假若从此再也不相见,她没有一样属于他的东西,时间会渐渐磨灭对他的记忆,直到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