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刺之事,所查无果。只那尸人,却是非常人所能制得。司徒兮心下思量,既是在进宫途中,又是四下里无人,想来定是早早地埋伏好了的。想来也是只有那人了……微微皱眉,见那天光隐隐暗暗,一场风雪又是要来的了!
想到了些什么,司徒兮往铜镜里头看去里头的那人,依旧是小小的身子,一张脸无有什么大变,精精巧巧的。
司徒兮捂上了半边脸子,轻声说道:“凄风涩雨,最是离情苦,暗掩重门。花凋草衰临春暮,处处伤人时节。俗字险成,捂眉低垂,休提心上秋。蜂忙蝶走,无有香肌愁损。异乡婵娟几圆,轻云浅卷,玉梯慢攀。遭幽栖宁神回梦,勿许知心碎瓣。朱户着暮,海棠初新,多少夏喧忙。天高淡魄,重上旧时妆容!”
多多少少不太应景了,想起旧时词作,竟也是毫无违和之感!思极人生际遇,果真是处处萧条,总是千万般不同,到底有些相似!
正想着就听着外头什么东西掉落,轰隆一声,司徒兮皱了皱眉,未曾出口询问,就听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只听外头的那人说道:“兮儿何时有了知心的人,此等子相思倒是让人……”
“二哥怎的学的这样无赖,听墙角来呢!”司徒兮倒也不恼,悠哉地捧了一杯茶水在窗前倚着,只见外头积雪深厚,约可数尺。院中梅树,株株秀雅,暗香扑鼻,十分恣意。从墙角探出一个人来,外头披着一件银狐大氅,遮着脸子。
只听得司徒仲垣轻轻笑了几声,说道:“兮儿说的也太狠了些!二哥只不过是顺道来瞧瞧你,哪知道你就在吟诗呢!”
司徒兮冷哼一声,本也是不在意的,瞧了司徒仲垣一眼,见他脸子冻得通红,笑道:“二哥还是进来说话,这天愈发冷了!”
进了屋子,司徒仲垣脱了大氅,里头穿着一件暗青色的长衫袄子,绣着一片隐暗的花纹,从背上连作一片,看起来倒是不差。远岫和茗烟忙忙地摆好了果点,退至一旁,在不言语。司徒兮看了几人一眼,笑道:“二哥哥的性子这样好,倒是长得没有大哥慈善!”
司徒仲垣皱了皱眉,摸了摸脸子,问道:“兮儿这是何意?”
司徒兮轻声笑道:“我这两个丫头,大哥来的时候可没有这样畏畏缩缩,可不就是二哥哥没有大哥和善了么?”
说罢,几人皆是一笑,司徒仲垣看了看远岫和茗烟,笑道:“你们怕我做什么?”
“罢了,你们去帮着修修院子里的梅枝去吧!”闻言,远岫和茗烟行了一礼,直接出去了!
司徒兮见两人走远,倒了一杯茶,笑道:“二哥是有什么要问的么?”
只见司徒仲垣摇了摇头,复又点了点头,沉默了半晌,说道:“前几日收到温将军的回信,那军营之内毫无异常!因着都是跟随数年的弟兄,若是大张旗鼓地查起来,怕是人心不稳了!”
“既然明查不得,那就暗地里头查吧!此事关系重大,愈是亲信,若得背叛,愈是损失沉重!若非得人相救,我那蘋早怕是已是黄泉路上的鬼魂了!”司徒兮眼神一冷,杀气顿生。
司徒仲垣见了心惊,只觉着这个妹妹是愈发地不认得了!接着说道:“再有那放出尸人意图杀人之人,怕是出自皇宫吧!大哥与我星夜思量,十分有可能是那位!”说着比划了一番,司徒兮自是明白司徒仲垣说的是谁,只是点了点头。
心下暗忖,宇文清尧野心勃勃,竟是想吞了东朔,开天辟地成为一代女皇!只是若是她亲民安民也是未尝不可,奈何心思狠毒,较之元姩裳有过之而不及。此般品行,如何为君,如何安民?
“二哥,既是明白,也是要好好计较一番,若是在朝中皆居高位,树大招风,怕是这司徒一族千分危险!”司徒兮说的缓慢,依稀可见,司徒仲垣一张脸子红白交杂,半点未曾消停。
“罢官未尝不可,只是此事不能操之过急,还需从长计议,罢了,我且去了,日后再做计较!”司徒仲垣看了司徒兮一眼,围着大氅径自去了!司徒兮看着司徒仲垣的背影,微微皱眉,这功名利禄又有几人真正放下?
到底还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一晃已是正月初十,司徒兮收到绯颜的信,已是回到了水云涧,只等司徒兮。因着月疏晴身子抱恙,虽不是什么大病,司徒兮到底还是放心不下,一直住到正月十六才匆匆忙忙说是探望向天夫妇,直接往水云涧去了!
这时候雪山阴冷异常,日日飞雪不断,所见处,满目苍茫。司徒兮迎着风,直接飞至雪山之巅,雪堡之上,清清淡淡,思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