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暖在医院住了整整一周。
不是没有想过逃跑。
但是病房在22楼,门外又有四个经过专业训练的黑衣保镖看守,苍蝇蚊子都飞不出去,更不要说她了。
庆幸的是,这一周来傅寒声并没出现。
可她还是每晚都被噩梦惊醒,只要瞧见那张沙发就会想起那天在沙发前帮他口的场景,总是觉得窒息,每每如此,她都有种从22楼跳下去的冲动。
可她不能死!
为了顾荣光,更为了她的……孩子。
————总算熬到出院。
有件事情念暖整整想了七天,做了决定只要见到他就会告诉他一切,可是他却并未出现。
黑衣保镖只说傅上将回了部队,归期未知。
念暖又被送回那间别墅。
别墅四周看守保镖人数众多,更是插翅难逃。
她每天被佣人看着吃下各种补药,即便她再不情愿,在佣人搬出那个男人之后,也只能皱眉将苦涩药汁灌进胃里。
又过去一周。
这天午后,念暖刚将苦涩药汁吞下,别墅里便来了两个造型师。
念暖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便被这两人一通捯饬,等回神,已经被人半强迫的塞进车里。
碰一声车门关上,落锁,车子开出去。
半小时后,车子开进念暖熟悉的……军区大院。
她透过窗户看着车窗外熟悉的法国梧桐,脸上血色尽失,用力拍打前排司机座椅,“放我下车,我要下车你听见没有?!”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她一眼,沉默的踩一脚油门,方向盘转了转,车子已经在一幢三层小洋楼前停下,“您现在可以下车了。”
“……”
念暖慌乱的摇了摇头,快哭出来,“求您带我离开……”
她带着哭腔的嗓音才刚落下,身边车门突然从外头打开,视线中是一双沾染了些许灰尘的黑色军靴,她瞳孔惊慌的颤了颤,手臂已经被拽住,那人手腕一动,粗暴将她拖出去。
念暖身体重心不稳,膝盖着地直接跪在地上。
可能是撞到了尖锐石子,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水眸颤颤抬起,瞧见上方男人薄唇嗤笑着勾起,不动声色往前挪半步,腰身靠她更近,“怎么?半个月没碰你,这么迫不及待要给我口?”
“……”
念暖眉头微微一皱,还没来得及起身下巴已经被他大手钳住,“故地重游,感觉如何?”
好疼……
不晓得是膝盖还是下巴。
念暖委屈的想哭,吸了吸鼻子,豆大泪珠已经止不住的往下掉,“傅寒声,你听我说……”
“别在我面前哭!”
男人眉峰猛地收紧,眸底卷进残冷暴戾,捏她下巴的大手松开,掌心粗暴抹去她脸上两行泪珠,又顺手将她从地上拽起来,带进怀中,大手最终圈落在她肩膀,力道很重,掌心很烫,“舒念暖,我爱你时你的眼泪比什么都有用,可惜你不珍惜。”
念暖眼眶仍是红的,“我……”
“所以别哭了。”他步子顿了顿,低头瞧她一眼堵住她哽咽开口的话,“因为如今,你的眼泪只会让我觉得恶心又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