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言知道杨氏这是在回避话题,不想直接回答。
她默了半响,转过身正视杨氏:“娘,我大哥和大嫂是怎么没的?”
当初系统传给沈碧言的记忆里,对于原主大哥沈武和大嫂小杨氏的记忆很含糊,几乎是一笔带过,只说这两位是殉情,至于是因为什么殉情,沈碧言不知道。
然而这样一个普通的问题,却让杨氏紧张起来:“怎么突然问这个……你嫂嫂生萌萌的时候月子没坐好,得了病,没多久就去了。你哥哥和她感情最好,就也……”
这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杨氏说着眼眶就红了,情真意切地模样不像是装的。
“真是这样?”但沈碧言却止不住怀疑,“娘,大嫂的死是不是和老东西有关?”
“什么!?”
杨氏猛地从凳子站起来,瞪着沈碧言:“你……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是谁在背后嚼死人的舌根,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她这样激动,倒是更加坐实了沈碧言的想法。
原主大哥大嫂的死说不定还真和老东西有联系。
那日她试探老东西的时候,老东西心慌被石头绊了一跤。现在试探杨氏,杨氏也这样紧张不安。
两人态度这样明显,沈碧言要是再看不出来,那她就是傻子。
“是该天打雷劈。”沈碧言回头看了杨氏一眼,拿了锄头往后院去了,“我去给后面的院子松松土,你有事就叫我。”
杨氏没吭声,紧绷的神经也没有因此松懈,紧张地盯着沈碧言的背影,直到亲眼见她消失在屋檐拐角,才泄了气似的跌坐回凳子上。
她一想起沈碧言刚才说过的话心里就一阵不安,总觉得胸口的位置压着一块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
杨氏坐了一会儿,心神不宁地回屋躺着。
可她心里有事儿,趟也躺不安生。这屋子的隔音效果又不好,能清楚的听见沈碧言拿锄头松土时的声音,一下一下跟敲在她心口似的。
过会儿,杨氏又从床上爬起来,拖着身子搬来一把椅子放在一个木柜跟前,然后又踩着凳子将木柜上的一个箱子取了下来。
这其实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但杨氏愣是出了一身汗。
但她顾不上这些,手背一抹额头,抖着手将箱子打开。
箱子里其实没装什么东西,用灰色绢布包起来的银镯子和做工粗糙木簪子,一块带血的白手帕,还有一块布……与其说是布,不如说是从什么地方撕扯下来的布条。
杨氏看着这些东西,眼眶又红了:“不是娘不告诉你,是你知道了又能怎样呢……”
站在门口的沈碧言将这一切都收在眼底,她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转身消失在门口。
“来,给你个东西。”
顾庭筠忽然伸出手,一颗剥了壳的花生就掉在了沈碧言面前的桌上。
沈碧言呆愣愣地看着桌面那颗红红胖胖的花生,好半响才抬起头问:“你哪里来的?”
“都说了卖身养你,还问。”顾庭筠懒洋洋地靠着桌子,“手伸过来。”
沈碧言真不知道这人什么毛病,原以为这梗已经过去,可他倒好,跟嘴碎的老妈子似的,每隔几天就来耳边念叨几回,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又出去牺牲色相似的。
得亏是长了张可以吃软饭的脸,这要是次一点,估计早被当成变态打死了。
“谁家姑娘又被你惦记上了?”沈碧言依言伸出手,“你行行好,做个人吧。回头要是那姑娘家的人找上门来,你让我怎么交代?”
顾庭筠嬉皮笑脸地将一袋东西放在沈碧言手心:“只要你肯说一声你吃醋了,我保证那些姑娘家的人不会找上门来。”
沈碧言翻了个白眼,心说:“关我屁事。”
顾庭筠递来的一块布,不大一块,但却包着一捧剥了壳的花生米,是生花生,刚刚去壳的那种。
“谁家姑娘给你的?”沈碧言问。
沈碧言坚信这次的花生事件和上次的春笋事件是一个道理,不是顾庭筠自己出卖色相,就是谁家姑娘眼睛被眼屎糊住,看中了顾庭筠这个小白脸。
顾庭筠笑着不说话。
沈碧言转头去问沈萌:“萌萌,这是谁给的?”
沈萌歪着头看着她,湿漉漉的大眼里写满了呆滞和懵懂,别说回答,连她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你放心!”顾庭筠忽然倾身,握住沈碧言的手,一脸深情地看着她,“我心只心系于你,别人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