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说，“嗯。”

他看着我，许久哑着嗓子问，“那，那天你为什么要进入他的书房？”

我张了张嘴，这个借口我早就想好了，就是为许牧川编的，我当即就要流利的把谎言说出来糊弄他，可是许牧川却打断了我，没给我开口的机会。

他说，“我爸的书房，密码等级之高，就连专业的人都需要很久才能破解，而你短短的几分钟，进去又出来，密码锁对你形同虚设，除非你知道密码，不然没有别的解释，可是小冶，你怎么会知道他的密码？”

我没说话，目光移到一旁，盯着桌子上的百合花。

许牧川又说，“你出现在他面前的时间地点都那么巧合，虽然是我带着你去参加我家的宴会，可我总觉得，自己的每一步都在你的计划里，小冶，你到底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他看着我，终于做出了最后的推测，“你不是为了钱在他身边的，你到底想做什么？”

第三十七章

我其实很机灵，不，不能说是机灵，机灵是个好词。

可我好喜欢这个词。偶尔我也想用一个好词来形容自己。从小跟着我妈，在那样的环境下，如果不机灵一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的瞎话张嘴就来，可是这一刻，不知道怎么的，我竟然不想欺骗许牧川。

可我又不能说出我的真正目的，于是只能沉默。

许牧川看着我，好久，他才开口，声音依旧沙哑，他问我，“小冶，你是警察派来的卧底吗？”

我浑身一震，抬头诧异的看着他。

警察派来的卧底？他真敢想。

如果法律拿许宗真有办法，我何至于以身犯险，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许牧川大概以为我的沉默是默认，他眼中的光芒一点点灭了下去，像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说，“我不是警察。”

许牧川看着我，依旧没有说话。

我是不是警察，其实此刻已经不重要了。

我说，“不管我是谁，你都知道了，我对他不利，你若是想，大可以告诉他，让他杀了我，以绝后患。”

许牧川依旧沉默着。

这对他来说是个莫大的艰难。

许牧川许久开口说，“周冶，我爱你，你知道我爱你，可我……对不起。”

我心头蓦然一紧，抬头看着他。

他却不再跟我说话，站起来，弯腰将我的被子重新，仔仔细细的掖好，转身走了出去。

他的背影有些佝偻，像是一瞬间老了许多。

所有的活力都失去了。

我抿了抿嘴，半晌笑了起来。

做了这么多，走了这么远，没想到，最后折在了他的身上。

算了，认了。

大不了就是一死，许宗真再能折磨我，也就一条命而已。

我大概真的不该对许牧川下手的。老天爷的报应来的这样快。

只是，对不起我妈。知道我死了，还是死在许家，她该多么痛彻心扉。

她以为把我供到大学，好日子就要来了。她那么快乐的做一份脏兮兮的工作，挣那微薄的收入，累的直不起腰，却还是那么充满希望。

可是我要让她失望了，我剥夺了她的希望。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很久很久，才拿出手机，找到那个加密的电话号码。

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任务失败，许牧川即将告密，尽快斩断和我的联系，不要冒头。”

短信发过去，我便删除，连带那个号码。

然后躺在床上静静的等待。

我算着时间，许牧川离开之后，肯定一个小时内给许宗真打电话，他既然下定了决心，就不会拖着的。而许宗真来的再慢，也不会超过一个小时，也就是说，最多两个小时，我就会变成一具尸、体。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真的好想给我妈打个电话，告诉她，我希望她好好活着，好好照顾自己。她不需要为我而活，不需要为任何人而活，她应该为自己而活，这样我才不会有那么多的愧疚。

但是我不能打电话，打了电话，许宗真就会知道我妈的下落，他会把我妈揪出来，不会给她留活路的。

慢慢的，我心里也平静了。

就算我失败了，许宗真也迟早会落入法网的，那个人会隐在暗处，继续寻找证据。

他已经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