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很是灵活，沈玉棠一个发愣的空档，江辞已经解下了她的三个衣扣，及至沈玉棠反应过来，腰间已经松了。

“小，小土匪，你干嘛，干嘛解我衣裳？”

“当然是为了照顾你沐浴啊，不脱了衣裳，怎么洗澡？”

少年很是理直气壮，一把搂起她，放置在木桶旁边的凳子上，附身就去帮她脱鞋脱袜，嘴里还有点淡淡的嫌弃。

“袜子都破成这样了，差点就补丁摞补丁了，怎么还在穿？上次你昧去的沈碧云的银子还不够买双袜子的？”

“别，别动我……”

屋子里烧着炭火，温润的雾气弥漫，罩得人有点喘不过气来，沈玉棠只觉得自己先前喝下去的状元红后劲儿起来了，脑袋里面晕乎乎一片，脸上更是滚烫。

这个小土匪，他竟然真的脱她的衣裳。

她伸手就去扯对方的手，开玩笑，在这个年代，女人脚的**性一点都不亚于胸，被男人捏了脚，以后传出去，她要怎么做人啊？

娘肯定会骂死她的！

可是她的手刚伸出去，脑袋就一阵沉甸甸，几乎一头扎进男人怀里。

“相公，不要碰我的脚，你别动我，你快出去……”

“脚？脚怎么了？”

江辞被这丫头差点撞进了后面的木桶里，堪堪稳住身形，奇怪地追问，而后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抿着嘴角笑了起来。

“搂也搂了，抱也抱了，先前咱们还睡过一张床上好几天呢，小无赖，你身上哪儿我没碰过？怎么今儿你倒是害羞起来了，连脚丫子都不让我碰了？”

“就是不让碰！”

耳朵一下子烫了起来，沈玉棠胸口一阵波动，忍不住叫出声来。

像是有些气急败坏，又像是恼羞成怒，她揪着少年的衣领，凶神恶煞地咬着牙。

“以前我那是不懂事，没有跟你避嫌，可是现在不一样，我是女儿家，不能跟人随便碰脚，不能……”

“不能什么？”

少年半点反应也没有，任由这个脸红的像樱桃的小东西这么咬牙切齿地骂，他仰着头，唇角勾起魅惑的弧度，那双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里面却闪烁着微微的亮光。

是宠溺，也是得意。

他真是爱极了这小东西，爱她的油嘴滑舌，爱她的霸道不讲理，更爱她此刻这种用凶神恶煞掩饰自己害羞的霸道摸样。

沈玉棠心中扑通一声，突然顿住了，却是说不下去了。

少年的眼神里有温柔，有宠溺，还有那无边无尽的炙热滚烫的火，那火在眼底燃烧，温度惊人，似乎已经烧到了她的心里。

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怔怔看着这张脸，这双眸。

原来这个小土匪，竟生的这般好看，不过是几天没见，他的五官越发精致，那棱角分明，通身竟带上了一股不可言喻的贵气。

“怎么不说话了，只顾着盯着相公脸上瞧，怎么，相公脸上可有什么好东西？”

江辞微微笑着，伸手捏了一把那柔嫩的脸颊，手指顺势滑下来，解开了少女衣领口的扣子。

呼……

再多的思绪也在这一瞬间骤然收回，沈玉棠一下子回过神来，忙忙捏紧了衣领，另一只手则推向了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