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槿诺咬咬唇,探出的手臂只能尴尬地收了回来,眼泪已经开始忍不住在眼眶里面浮现出来,却还是硬要挤出一个什么都无所谓的笑,“也……也好,我看福伯刚在收拾花坛,我去帮福伯收拾好了。”
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那说出口的声音里,都已经带着令人心疼的颤抖了。
韩希彻的目光已经阴沉成了一团乌云,蠢女人,难道你都不会上前阻止吗?是不是真的不管他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跟她都没有关系了?!
动作僵持了几秒钟,韩希彻的期望,就在看到向槿诺艰难微笑着走出门去之后,彻底落了地,碎成了令人愤怒的一地碎片。
“韩少,这么做,是想让槿诺吃醋吗?”回到房间里,对着不发一言转身,冷着脸转身就要离开的韩希彻,周洛宁忽然说道。
“是又怎么样?”韩希彻停住脚步,视线冷冷地斜过去。不然的话,难道她还以为自己真的会因为这个孩子而爱上她?
像是完全看不到韩希彻唇角那抹轻蔑的冷笑,周洛宁叹了口气,“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关系,所以才会让你们这段时间变成这个样子……虽然可能多少会被她怪罪一些,但如果可以让你们两个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我会尽量配合你的。”
“我需要你的配合?”韩希彻轻蔑地冷笑一声。
周洛宁认真的点头,“当然需要,女人最强烈的感情就是吃醋了吧,如果顺利的话,你就可以看得出槿诺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么爱你,等她自己亲口承认的时候,你们两个的关系,不就又可以回到从前了么?”
韩希彻眉心皱了皱,这么说……似乎也不无道理。
“你确定可以?”
“当然。”周洛宁说道,“我了解她,这样真的可以。除非是她不够爱你……啊,韩少,我随便乱说的话你不要介意,槿诺她跟你的感情那么深,怎么可能不够爱你!”
冷漠地嗯了一声,韩希彻转过身想要离开,却迟疑了一下,脚步收了回来,在房间一角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仍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不用理会我。”
跟她在一个密闭的房间里待上一段时间,这样她应该就会吃醋了吧?还从来没有刻意做过这种事,韩希彻心里有些没把握,更令他没把握的,则是周洛宁的那句话,除非,是她不够爱你……
“福伯,我来帮你吧。”眼底的泪水还没有尽数退去,像是逃避一样,向槿诺快步走到了福伯的身边蹲了下来,“你一个人做太辛苦了。”
“哦、哦。”福伯也注意到了她的些微异样,其实他也只是没什么事情做,随便揪一下里面的杂草,瞬间剪剪多余的枝叶,但看她这幅强颜欢笑的样子,福伯还是这样说道,“好啊,槿诺你啊还真是个贴心的孩子,那就帮我……帮我拔一下杂草吧。”
“哦,好!”向槿诺连声应了下来,同福伯蹲在一处,拨弄着寻找有没有什么杂草,然后将它们拔掉。
扯住草茎,用力一揪,带着土块的根部就被扯了出来,嗅着那淡淡的泥土味道,她的脑海中又忍不住浮现出刚才的那一幕……
他们两个人的手臂交叠在一起,他为她换上温热的水,他搀扶着她上楼的样子……每一幕都像是钢针一样扎在她的心里。
越是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大脑就越是不受自己的控制,睁眼闭眼间,全部都是那一幕幕令自己胸口痛到几乎要窒息的景象。
几分钟之后,尽管努力地想要让自己不开口,但福伯还是忍不住轻轻咳嗽一声,有些尴尬地开口说道:“槿诺,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呃?”向槿诺一愣,回过神来,低头一看,里面福伯刚种下不久的嫩芽,已经被自己拔了个七七八八,场景很是壮烈,如果刚才福伯没有开口阻止的话,估计那些刚刚长出来的嫩芽也剩不了多少了。
“对不起啊福伯……我不是故意的。”她有些尴尬地同福伯道歉,慌忙地抓起一株小幼苗,将它又埋回土里。
“没事的,这些跟杂草本来就不容易分得清,我也经常搞错!”福伯连忙装作煞有其事地安慰她,但实际上这两种植物长的一点都不一样,谁都能看得出来。
“可能真的有点不舒服,我回房间躺一下好了。”不忍心继续再糟蹋别人亲手种出来的心血,向槿诺有些抱歉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土,无精打采地洗干净双手,幽灵一样地向二楼走去。
将这一幕都看在眼里的佩佩,几乎忿恨到要将手里的盘子给捏碎,“喂,你看到没有,那个女人到底算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