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张毅的振振有词。

两员虎将，这时心中却有丝丝的不甘心。

他们两人都是生于隋朝末期，长于唐朝初期。

见过的战乱，灾荒，早已在心底刻下了难以磨灭的影子。

而处于饥饿战乱之中的人，唯一剩下的一丝希望便是故乡，故土或许故乡早已荒废，但只要想到记忆之中的家徒四壁，纵使只是柴草屋，却也使人能迸发出强大的生命力来。

家国，二者不可分开，有国才有家，有家才有国，或许这样深刻的道理，两个在刀兵战火之中长大的将军，难以理解透彻，但却知道一个最浅显的道理，如果武功城没有了，或许将会成为饥饿民众与当朝朝廷矛盾激烈之时。

两名将军对视了一眼，他们早已过了少不更事，心中只有单纯文艺想法的年岁，如今他们更看重利益，还有两件事情的牵连。

有道是家破人亡，张毅行此种办法，必然能使得那几万人无家可归。

而这些人唯一的一丝生路，只有朝廷救济和善心人出手相助。

虽然饥饿的流民之中，也有一些能人异士，但这部分人必然少之又少，不可能能操纵所有流民的心思。

而张毅若在此时插手流民的事情，那必然是事半功倍，凭借着他远超年轻新贵的军功，以及铁血杀伐的手段，这18万突厥人都被他玩团团转，更别提数万手无寸铁的流民。

一时之间，李作林和冯丽两人都沉默了下来，甚至心中有些怀疑自己眼前这位将军，还真的是那个原本非常开朗而正义的书生吗？

张毅明显感觉到两人的情绪变化，他将目光投注在李作林身上，又转头望了望冯立，随后笑道。

“你们两人心中所想，我早已料到，而我想对二位所说的便是破而后立，而且如今你们唯有相信我，因为我早已派手下亲兵，在城中数个地方洒遍了火油，直销哪怕一点火星，这城顷刻间就会熊熊燃烧，这也是为何，我务必要让所有士兵，按家按户去搜索的原因，而这座城池的重建，我早已心中有数，所以还望两位将军，能助我一臂之力！”

冯立咬了咬牙。“将军，此事万万不可呀，这一旦城池燃烧，数日之后变成一片废墟，纵使那些武功城的百姓无法质问你，但是圣上英明神武，将军纵使有天大的手段，也逃不过王法如炉。”

冯立这话已经说得很透彻，如果张毅这么做了，根本不需要其他人出手，当今陛下也会要了他的命。

李作林也非常担心，不过论起忠心，他却是没得说。

“末将愿为将军抛头颅洒热血，将军行此手段，想来是为了断掉突厥人突袭的路子，此计甚妙！”

冯立一瞪眼。“李作林，你乃是尉迟将军麾下亲兵，如今竟也为虎作猖！”

张毅眼见着冯立和李作林要吵起来，急忙摆手。

“两位不必再争了，我意已决，况且你们的担心，却与我没有半分牵连，想来这城中出现叛敌投国者的事情，如今在京城已经沸沸扬扬，两位想来可知道，这城中守将，将会如何？”

李作林和冯立都是一愣。

“城中出现叛臣，又向突厥人输送了如此多的军中物资，守城将领有不察之罪，如若有人使心思，令其被潘咬的话，小命难保！”

李作林霍然惊醒。“将军的意思是？”

张毅摇了摇头，叹息道。“武功城守将，自知愧对于陛下，便想要与城池共存亡，哪曾想到突厥人凶猛如虎，为了确保城池不陷落，守将点燃城池，与突厥人同归于尽！”

冯立倒吸口冷气，瞪圆了眼睛道。“将军，你这是借刀杀人，你这是草菅人命啊！”

张毅登时脸色阴沉下来，他转头望向冯立，面色阴沉的说道。“冯立，你要看清楚，是谁把你从大牢里解救了出来，又是谁星夜兼程，哪怕损失数千骑兵为代价，也务必要将你从突厥人手中捞出来！我且问你，我张毅对你可有任何的亏欠！”

冯立怒哼一声。“死在突厥人之手，也好过苟且偷生，更甚至是耍起阴谋诡计，以无辜者的性命做踏脚石！”

听到了这张毅登时哈哈大笑。

“好一个冯立，好一个东宫太子麾下车骑将军，那我请问你，当日李建成残害忠良之时，你又在何处？如今只是见到武功城的将领，曾经在你手下效命，你便起了恻隐之心？这边是你冯立的道理，是你冯立的容忍之心！”

张毅低声怒吼，冯立则是呆若木鸡。

片刻之后冯立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