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一本书看的，在我房里。”飞云跑回房，把《凌云心经》拿给师父。

五灵盯着书名，翻开一页一页地看，脸上阴晴不定，翻完书，手已经不住颤抖。师徒三人安静许久，五灵把书递给飞云，然后从包袱里掏出一本书抛在桌上，长叹一口气：“唉，有福人必有大机缘，为师又何必妄自费心思呢？”

五灵详细问着飞云关于《凌云心经》的事情，怎么来的，练的时候有什么特别，有没有不舒服等等。随后去经阁取出木匣，五灵对着烛光仔细看绢布，点点头，然后将绢布放在火上点着。

黄色的绢布一点点化为黑色灰烬，五灵和尚严肃地对两个徒弟说：“这事情，不可对人说起，否则会给五灵寺带来灭顶之灾。”两人虽不明白，还是点点头。

五灵拿起带回的书给三门：“这本《凝息通体功》是为师出门找的，你以后练着吧。你二人练功，不到不得已，莫要现于人前，一句也不得说与他人。阿弥陀佛。”二人双手合十：“知道了，师父，阿弥陀佛。”

飞云想起一个问题。翠姑说她爹娘是江湖中人。飞云问什么是江湖。翠姑说：“哪里有找我爹打架的人，哪里就是江湖。”飞云就笑了：“这里没人和你爹打架，这里就不是江湖。”翠姑开心地笑着：“爹说要退出江湖，这里就可以。”

不过现在看看，曹村也是江湖，翠姑爹娘都死在江湖中。飞云不明白什么叫江湖，想等师父回来问问，于是便问了。五灵的表情再次变化，料想不到这两个字会从小小的徒弟口中说出，缓缓开口道：“江湖是一个进去就出不来的地方。你为何有此一问？”

飞云把一个月前的事情说了。师父听完，说：“沾染江湖事，便是江湖人，江湖事江湖了，江湖人江湖死。”说完，和尚闭眼打坐，不再开口。

飞云觉得师父的话如经书上的字，透着玄机，看着平常，却有大道理，仔细想想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总有一天会明白的——师父常这样说。飞云学师父闭上眼静静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