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判案的流程来走,胡大人首先先打着个官腔问堂下的人道:“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到这里来击鼓所为何事啊?”
那人一听县太爷问话就开始嚎:“小人名叫何柳金,家住费县何柳村。小人所告之人便是那城郊的乡绅何劲之。”
何劲之啊,这个人胡大人是了解的,上回由于调戏了永宁侯府家的五小姐,直接被永宁侯府的家奴绑了送官。本来这件事情已经是证据确凿很好办的,可是这个何劲之对宣判的结果十分不乐意,立即找来他母亲的弟弟也就是他的舅舅中书令大人过来调解。永宁侯府是京都有名的大家族,而中书令大人又是京都内手握实权炙手可热的新贵,反正胡大人一个也惹不起,最后干脆直接装死,把人都放了,让他们自己调解,最后这位新贵大人带着自己的侄儿亲自登门赔礼这才算是息事宁人。
这一回又是何劲之,胡大人惹不起第一次,第二次依然还是惹不起。
“他犯了什么事啊?”胡大人嘴里问着,其实内心里已经开始在打起自己的小九九,想着等会怎么推诿这桩案子。对方看起来来头不大,这件事情应该不难解决。
“他偷了我家的鸡。”那人一副委屈巴巴的神情说着,感觉都快要气哭了。
胡大人一听差点没笑出声来,你说何劲之偷人他还相信,他家也算富甲一方偷鸡干什么呀?
“你说他偷你一只鸡,可有人证物证呀?”
“有,我家隔壁邻居街坊都看见了,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这两天下雨,鸡舍里还留下了盗贼的脚印,县太爷若是不信,可以传唤何劲之来一一比对。”那人说得有理有据,连胡大人都信了三分。
“脚印这种东西不能算是物证,只要脚码一样,买了一样的鞋,脚印当然也是一样的。”胡大人依旧为着何劲之辩驳着。
“那还有人证,所有人都看见了呀。”那人见县太爷似是要维护何劲之,连忙声讨着。
“那你的街坊,和你当然熟悉,万一你们是一起要窜通好的要诈取何劲之的赔款呢?”
“大人,这真是千真万确的呀,就为了一只鸡,能诈得多少赔款,怎么可能谈得上窜通?”那人见胡大人要为何劲之遮掩,急忙辩驳道。
“对呀,就一只鸡,对何家也不算什么,他干嘛要偷你的鸡呢?但是一只鸡对你们这样的小门小户就不一样了,是你们重要的财产。”
“大人这是存心维护何家!”堂下那人不满道,现在若是还看不出胡大人的维护之意,那可真是傻子了。
“大胆!”胡大人一拍案板,“简直是个刁民,来堂上也敢胡言乱语,污蔑朝廷命官。来人呀,先打他个二十大板。”
胡大人干脆就直截了当地打算用武力来结案了。来人当然不服,却也无可奈何,只大喊着要上京都告御状。
“退堂!”胡大人干脆也充耳不闻,直接了当地结了案退堂。
京都的大官皇上都忙着呢,谁有空搭理你的一只鸡?胡大人想。
但是他们都完全忽视了一个道理,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不得民心的人,早晚要被拉下台去。
夜深,书房内的烛灯依然亮着,太子正在书案前翻阅着各地的折子,其中有不少都是在弹劾新上任的一批官员,其中还有一份来自南部的万民书,是许多平民联名上书要求状告南部新上任的官员贪赃枉法官官相护。
太子一页一页认真翻阅过去,嘴角不禁勾起了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现在是开始收线的时候了。”他自顾自地说着,大步走出了书房。
只要过了今夜,瑞王那虚假的廉政爱民的假面具,就要荡然无存了。
今夜也许注定是个不眠夜,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沈明珠自从预产期俞近之后已经是不再轻易出门,但是仍然是挡不住那些风言风语进入自己的耳朵。
南部的事情似是已经激起了民愤,居然还有人放出了万民书来要求惩治这批官员。
官员内当然也是包括兴风作浪的老神医。
百灵忍不住为老神医担忧道:“蒋老头年纪那么大了,这么来回折腾着怕是要被别人欺负了去。”
此话一出,一直尽量在保持心境平和的沈明珠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天下间他不欺负别人就已经很不错了,谁还能欺负的了他。
“百灵,你尽管放宽心,蒋老头他不欺负别人已经很不错了,你大可不必担忧。”沈明珠忍住笑对百灵道。
百灵虽然也了解蒋老头刁钻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