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条一下又一下地狠狠地抽打在墙身上,杜鹃咬牙切齿地发泄着自己的怨恨。
如果此时这不是面墙,而是个人,怕是早已被杜鹃打得皮开肉绽半死不活了。
身后不知何时有个畏缩的身影偷偷摸摸地靠近杜鹃的身后。
杜鹃沉浸在发泄的快感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不知何时来了个人。
这个人影在浅淡的夜色下,看着杜鹃袅袅的身影和清秀的侧脸,脑海中不禁浮想联翩,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地向着杜鹃的肩上伸去一只手。
“杜鹃姑娘。”那人猥琐的男人声音冷不丁把举着藤条的杜鹃吓了一跳,藤条差点都没从手中掉下来。
“谁呀?”杜鹃几乎是尖叫着转过身来,一只手护着胸口,一只手紧紧抓着藤条胡乱挥舞着,那是她唯一的武器。
只听‘啪’地一声,藤条似是打到了那猥琐人的手背上。
“呀!是我呀。”那人吃痛地收回了手,讪讪地对着杜鹃露出一个蹩脚的笑容。
月色下,只见那人的身量不高,背还微微驮着,是常年挑重物的后遗症。五官还算能看,但那张对着杜鹃讪笑的脸上,却透着一股猥琐的感觉。
是那向二姨娘讨她的倒夜香小厮,也就是大家眼中她未来的夫君。
杜鹃厌恶地看了他一眼,一见是他,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了。
“你在我后面鬼鬼祟祟地想要干什么?”
那人见着杜鹃一脸怒容,想是自己吓到了人家姑娘,于是连忙陪着笑脸道:“我没想干什么呀,就是,想你了呗,来看看你。”
那人说着,居然脸上还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的表情来,就好像是在跟自己家未过门的妻子第一次约会一般,却愈发地显出了猥琐的感觉来。
杜鹃一听差点没血气上涌吐出一口老血来,就这么个猥琐的倒夜香的人也敢说想我,要说多恶心就有多恶心,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简直是不要脸。
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嫁给他的,尤其是看了他这幅样子,要想让杜鹃嫁他,那干脆一刀杀了她算了。
想到这里,她对着沈明珠和二姨娘一干人的恨意简直是要冲破天际。
沈明珠啊沈明珠,二姨娘她可以不管我,把我当个一个垃圾丢出去。
但是你不行,我们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这些年我一直都为你当牛做马,谁都可以对我差劲,谁都可以利用我,只有你不行,只有你。
因为你没有资格这样对我!
杜鹃想着,额角的筋络都随着她的怒气而一跳一跳地在动。
于是她更加暴跳如雷地对着那个她最不想看见的人怒道:“谁要你想我了?你是我的谁呀你就敢想我?你信不信我叫人把你当流氓抓起来送官,这里可是沈小姐的院子。”
那人一看这杜鹃暴躁的样子,顿时也傻了一下,然后着急地对杜鹃道:“别别别,杜鹃,别这样,我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
“谁跟你是一家人,你给我闭嘴。”杜鹃简直是气急攻心,立刻挥舞起藤条就往那人身上抽去。
那人被打得躲闪不及,一下子吃痛地叫起来,节节后退。嘴里依然不识趣地在跟着杜鹃说些有的没的,想要跟她拉近距离。
杜鹃听着这话简直觉得这人无药可救,满口污言秽语。
尤其是他那个寒掺的样子,想想自己也是有何文方这样的公子哥跟自己示好过的人。要不是出身,自己比起沈明珠之流也不差什么。
杜鹃一看到这人这样子就烦躁得要命,居然还想让自己嫁给他,她巴不得永远都看不见这个人。
于是她更是发了狠劲地挥舞着藤条,只想要把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说是她丈夫的人打到地底下去最好,最好打到消失不见。
“屋内小姐快要不行了......”噪杂的院子中突然飘出了一个婢女急切的声响,打断了这夜空院子外宁静的气氛。
太子殿下焦急中带着点怒气的声音立马就跟了上去追问道:“明珠不行了,怎么不行了?你们快想办法啊,太医院养着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于是院内又是一片此起彼伏的太医告饶之声。
杜鹃此时打得这小厮也打得有点精疲力尽了,一听见院内有关沈明珠的动静立马就停下了手,竖起耳朵听着里面谈话的内容。
当听见沈明珠快不行了的消息时,杜鹃这心内不由得一喜。
这真是天助我也!杜鹃暗暗地想着,几乎差点没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