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一字一句的说道，那样的理所当然，那样的毫无愧疚。

尹梦只觉得一颗心，被玉勉的一番话，切割得四分五裂血肉横飞。

只觉得他好像从来不曾了解过眼前的这个人，他以为玉勉早就做好了再无子嗣的打算，才如此毅然决然的要和他在一起，原来只是他想错了。

如今想想，除了解甲归田，玉勉并没有对他承诺过什么。

或者这人从来就没有想过，此生只爱他一个，理所当然的以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一起卸甲归田，到如今看来全是一句戏言罢了，戏言罢了。

他傻得相信，这就是承诺，藏在心底多年，期盼了多年。

他尹梦从来都不是玉勉唯一爱着的人，不过是最爱的，三妻四妾之中最爱的那个。

尹梦眼底渗进去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他忽然无法明白，这十几年的时间，他究竟是爱着怎样一个人。

“我明白的，从前不明白，如今也算是明白了。”尹梦颓然将头搁在温泉池边，卸下了所有的不甘心和愤怒，只是仰着头，看那雕栏玉砌的房檐，心像是后山的桃林一夜之间迅速的枯萎。

尹梦忽然觉得这一切不过是他如同女子一样在无理取闹，说是不屑和玉勉的那些妻妾争宠，可是事实却是他总是在计较得失。

他太在乎这个人，给了全部，也想要得到全部。

可惜，对方根本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给他所期盼的，于是最后便成了他在争抢。

“这便好，你日后离那柳柯尘远远的，我不爱看你和他一处。”玉勉见尹梦似乎是服软了，脸上有了笑意，却未曾看见尹梦眼底撕碎的悲伤和绝望。

“好，都依你。”尹梦轻轻的回答，像是许诺，只是那诺言，像是会被风一吹就散了。

“晚儿日后生下子嗣，便留在你身边抚养，你我不会有子嗣，就当是聊以慰藉。

由你养大的孩子，日后自然是亲近你的，也算是我们的孩子，这样可好。

我答应你，只要她怀上子嗣，我便不去她的房里。

…………

对了皇兄几日之后会来烟尘山庄，届时肯定会召见你，你可想好用什么酒招待。

不如……”玉勉十分高兴尹梦能服了软，或者他早该和他静下心来好好谈谈，毕竟尹梦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

后面玉勉说的什么，尹梦完全没听进去，只是唇角带了笑，一一的点头应了。

玉勉最后实在高兴，还亲自去温泉池边的矮几上拿了酒，两个人小酌了几杯。

凤鸣将尹梦吩咐的酒拿到温泉池，却被临风拦了去路，温泉池水里遮掩不住的暧昧气息铺面而来，偶尔还能听见几句似有若无的轻声交谈。

仔细听又不像是交谈的声音，四下看了看，也不见青竹在外面守着，凤鸣不解的看着临风，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你带了酒来，不若你我喝了，想来两位主子是没这闲工夫了。”临风也朝温泉池内瞄了一眼，勾起唇角话说得隐晦暧昧。

凤鸣不傻自然知道里面如今是什么样的场景，犹豫了片刻便点了点头，两人一跃落在屋檐上喝酒去了。

凤鸣这才发现，青竹也被提溜了上来，战战兢兢的坐在屋檐上，一张脸煞白煞白的。

柳柯尘闻着酒香找到温泉池，凤鸣和临风都在房顶喝酒，柳柯尘又是练武之人脚步轻快，两个人一时间也没察觉，就被柳柯尘几个健步轻松的闯了进去。

进去之后柳柯尘就傻眼了，蒸腾的温泉池水里，玉勉和尹梦的状况几乎刺瞎柳柯尘的双眼。

场面一下尴尬万分，柳柯尘走也不是，留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