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看来,两人似乎与十年前没有什么不同,即使是玉勉身边的临风也看不出丝毫的破绽,就像隐约之中透着几分时间沉淀下的脉脉温情。
“听说后厨买了新鲜的石斑,晚膳就做清蒸石斑如何,从前你便只会这道菜。”尹梦利落的翻上马背,自上而下俯视着站在右下方的玉勉,心中不免有片刻难得的柔软。
这个人即使已经不爱了,他们之间到底是有十几年的情分在,只要他不过分为难自己,他们还是能够成为朋友的。
至少不用日日剑拔弩张,像个仇人似的处处针对。
“好,便依你。”玉勉笑着点头,看着尹梦点头笑了笑和古蔺原骑马朝皇宫的方向而去。
“尹尚乐和云飞柳的事情查得如何?”玉勉转身进了王府,脸上的温情消失得没了踪影,沉下脸来轻描淡写的问一旁跟着的临风。
“暂时还是没有消息,他们似乎从不曾来过京都,知道他们的人几乎没有。
也许名字相同只是巧合罢了,未必就和前朝的人有什么关系。”之前和古蔺原提起的所有事情,不过是一些不切实际的猜测,临风不敢胡言,便只当做不知。
“前一阵子御风废了,尹尚乐用的招数让我想起一个人,也许你比我更清楚那人的底细,到底你们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玉勉皱眉,自然也知道那两个人不会轻易的便被他查出了什么蛛丝马迹来,可是这样毫无进展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然而尹尚乐的身份实在让他很是怀疑,他并非是一般的江湖草莽,浑身那种出自名门的气度和修养丝毫也不曾掩藏。
如今权臣贵胄之中姓尹的人家也不是没有,可是查了个遍也没有尹尚乐这号人,唯一有牵扯的便是前朝的那个尹家。
“主子说的可是多年前死于非命的那个柳鸣姜?可是他早就已经死了,当年的事情,我虽不是十分清楚也曾听老一辈的暗卫说过一些。
当年他被那么多的暗卫追杀,即使他有三头六臂,能活下去也是十分渺茫。
况且当年暗卫是带回他的人头来的,这几乎是暗卫里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应该不会作假。”临风摇头虽然他也曾怀疑过的尹尚乐便是当年的柳鸣姜,可是后来想想却还是觉得有些荒谬了。
若是几人追杀,或者会有遗漏偷放的可能,可是当年追杀柳鸣姜几乎出动了所有的暗卫,最后他们不惜重金出了江湖追杀令,在那样恐怖的围捕之下,柳鸣姜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况且当年柳鸣姜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抓住的,还被当场砍了头颅,丝毫也没有逃脱的可能。
“也是,会琴音杀人的又不止他柳鸣姜一个,罢了,等他们带回消息来若是再无进展,便将人撤回来。
本来这便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就算他们是当年的那两个人,又能如何。”玉勉他叹了口气,摆摆手不想再追究下去。
此事就到此为止,以免日后尹梦知道了,又和他置气伤了仅存的几丝情分。
“是,我过几日便将他们召回来。”临风点头,心中却莫名的松了口气,总觉得若是再这么查下去,他所有的推测就会成真。
他并不希望如此,因为到底最后左右为难的会是主子,即使他们都希望主子能将尹梦放下,却不希望有朝一日现实逼着他做这样的抉择。
这日清晨湘云收了邮差的信件,叹了口气将信拿进屋子给了尹尚乐便默默的上楼去了。
云飞柳从屋外进来,看着尹尚乐那张太过平凡的脸,死死皱着眉头实在不适应,总觉得别扭得要死。
七日之前,他们当着众人的面宣布要远行一段时日,这酒馆交给柳柯尘打理,便启程离开了。
两日之前又换了脸折返回来,对外便说是柳柯尘家中来的奴仆,主子来他们照看病重的少爷,自此尹尚乐和云飞柳便在众人眼里消失了。
这小酒馆便被柳柯尘主仆霸占着,少了云飞柳和尹尚乐,上门买酒的客人也都少了许多。
即使卖的都是云飞柳从前酿的酒,价格却贵上许多,云飞柳的酒一向卖得不便宜,可是边关聚集的人都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自然也不会差钱。
然而却总觉得这酒中少了些滋味,不如从前的酒酿好喝。
云飞柳和尹尚乐整日顶着一张中年奴仆的脸,在镇子上走动,总是会被问起原来的两位老板什么时候回来,两人无言,只能一一含糊的搪塞过去。
“看着我做什么,这脸也见了几日了,如今怎么还不习惯。”尹尚乐粗哑着破锣似的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