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书房的时候,有人开门让招她进去。
“秀儿,你正在面壁思过,我不该打扰你。”她站在门口不想进去,脑子已经够乱的了,她想回房去蒙头大睡,就当是梦还没醒才见到了十分想见和很不愿见的人吧!
薛瑾秀探出脑袋朝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拉着她进去。
“姑姑,你可知道那两个人是什么来头?”
“不知。”她摇摇头,漫不经心道:“我管他们是从哪里来的,我看一眼就觉得讨厌。”
薛瑾秀叹口气,对于她的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很不满意,“你可知,那两人,一个叫柳鸢,是刑部尚书,另一个叫做王寄,翰林院学士,两位可都不是一般人,你可知道爹带他们回来是为了什么?”
她点点头,手肘撑着桌面,懒洋洋地道:“知道啊,我又能怎么样呢?”反正其中一个会成为她未来的夫婿吧?尽管她真的很厌恶他们,可是长兄如父,大哥是一家之主,自然是有资格为她做这种决定的,她不愿意又能怎么办呢?她已经认命了,谁让她生在这种人家,生在这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呢?
她怎么会有这种觉悟?她不是跟其他的姑娘一样的吗?为什么会突然间觉得自己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某一瞬间觉得自己其实根本与这个世界无关。
“姑姑你又走神,是不是知道了会跟他们两其中的一个缔结良缘,才高兴得走神了?”薛瑾秀在一旁打趣,她白了他一眼,喃喃道:“你爹,我的大哥,他说的话我不能反驳,他做的决定我不能抗拒,现在我终于知道你活得有多惨了。”
薛瑾秀抓起她的手,一脸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动,“那你愿意嫁吗?”
“不愿意,可是我也没办法啊,难道让我去杀了那两人不成?”总不能因为不愿意嫁人就取他人性命吧?她又不是杀人狂魔,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她可不敢做。
“你要去杀了谁?”门外响起了一个男人严厉的声音,薛涟笙和薛瑾秀两人同时一震,门开了,他两急忙站起,规规矩矩地走到书桌前面。
薛沐芝沉着脸,冷声喝道:“是不是你在背后挑唆你姑姑?”他指着薛瑾秀怒气腾腾,恨不得上去就给这个不知深浅的逆子一耳光。
“不是的不是的,跟秀儿无关,是我胡乱说的。”薛涟笙急忙跑上去按住大哥的手,此时的他,真的好可怕,她吞了吞口水,胆怯地道:“大哥,你别怪他,是我不懂事,让几位哥哥为我操心。”
薛沐芝叹了叹气,还不忘瞪薛瑾秀一眼,“蝉儿,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你好。”
“嗯。”她抿着嘴,眼眶有些酸涩,人人都为她好,可她却不识好歹。
萧慕良说你离我远点,我是为你好,哥哥说你好好听话嫁人,我们是为你好,姐姐说你对萧慕良死了心,听我的劝,我是为你好……有时候,她真不愿意他们对她这么好,可是注定一辈子都得享受这严密无风的“保护”。
****头痛欲裂,很像被人用刀斧劈开了两半,一半脑袋在回想昨晚干了什么,另一半正看着眼前的东西发呆。
一时间,整间屋子都像是被罩上了红布,铺天盖地的红色让她头晕眼花,原来,不是这间屋子有问题,而是她的眼睛出现了短暂的错乱。
用力眨了几下,她这才看清楚,屋里的一切都很正常,白色瓷瓶,紫檀木柜,描着花鸟和四时之景的屏风,色彩都鲜丽异常,就连刚刚从外面进来的染湘也是一身春日里活泼鲜嫩的颜色。
“啊!”
被染湘惊魂的尖叫声吓得差点从床上翻下来,薛涟笙把脸一沉,喃喃抱怨道:“大清早的,你叫这么大声干嘛?”真不怕把她吓昏死过去,再也醒不来吗?若是那样可真好,她又免去了诸多烦恼。
染湘紧抓着手巾,嘴唇发抖,牙齿打架,她的惊呼声引来了其他的丫鬟,骤然间,满室都爆发出了恐怖的尖叫。
有人跌倒在地,有人撞翻了门口的花瓶,薛涟笙神色迷茫,只觉得这群人实在太滑稽,看到她竟然像看到鬼怪一样,回头她真要好好整整她们。
低头的一刹那,她整个人僵住,神思遽然紧绷起来。
看错了,一定是看错了,刚才那一幕重复出现,她看到自己的双手变红,胸前的衣服也鲜红一片,就连地上的绣鞋也被血浸透。
手里拿着什么?大脑断断续续地反应不过来,最后,强烈的恐惧包裹她全身,每一次回想,皮肤都像是被冰凝注。
她一把丢掉手里的匕首,用最快的速度,以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