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鬼亲了?差点忘了,白玉川的哥哥奸淫掳掠恶贯满盈,到死也不改好色的毛病。她真惨啊,竟然真的被缠上了。
只顾着发抖,害怕,在心里不断地默念“阿弥陀佛”,竟连那白玉山的鬼魂何时离开的她都没有发现。
门大开着,夜风溜进来,冰凉如丝,薛涟笙捂着怦怦直跳的心口,大口大口呼吸,鼻间竟还能闻到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她忍住恐惧,跑去把门关上,门页合上的刹那,胸膈中泛起浓浓酸楚,热泪滚落出来,双腿虚空好似踩进淤泥里,连走一步都困难,晃了晃,她的身子顺着门页滑下去。
是不是因为她时运不济,阳气太弱,所以那恶鬼白玉山才来找她?为什么他不去找岳无暇?那是他的表妹,他们应该很亲近才是,是不是因为岳无暇太凶猛了,杀气重,所以连鬼也怕了?
半睡半醒,门外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她就会变成惊弓之鸟。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滚滚倦意袭来,她刚眯了一会儿便有丫鬟来叫她起床。
到了正厅时,白玉川和岳无暇已经在那坐着了。
岳无暇翘着腿,不满地道:“这么晚了,还赖床,让我们两个等你一个,你真好意思。”
“无暇,说够了就吃饭。”白玉川瞪了她一眼,起身拉过薛涟笙,见她一脸疲惫,双眼红肿,两只眼圈乌黑,低声问:“昨晚没睡好吗?”
薛涟笙点点头,抓起勺子舀了一些稀粥送进嘴里,发现白玉川正在注视着自己,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怎么了?我的样子是不是真的很糟糕?”
他摇摇头,指了指她的粥碗,“这是刚盛的,你不觉得烫吗?”
烫?她突然间反应过来,滚烫的粥已经滑进喉咙里,一路烧下去,她难受得抓起茶杯就往嘴里倒。
“没事没事。”薛涟笙气喘吁吁,朝岳无暇抱歉地笑了笑,继续喝粥。
“昨晚,是不是……”白玉川刻意压低声音,却还是被岳无暇听了去。
“昨晚出了什么事?”岳无暇凑近了问,忽地,她脸色一变,拔高声音叫道:“我知道了,你们两个昨晚……”
“你闭嘴,这么大的人懂不懂礼数?吃完就下去。”
岳无暇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一掌打翻了桌上的粥碗,稀粥洒出去溅了薛涟笙一身,白玉川急忙拉起她,被臭骂一顿的岳无暇见状,幸灾乐祸地哼着曲子走出去。
“十姑娘,真是对不住,我稍后就去派人请高僧来做法。”白玉川伸出手,指尖刚刚触碰到她红肿的眼眶时,她立即闪躲开,站到距他三步之遥的地方。
“十姑娘为什么躲着我?”
薛涟笙抿着唇,眉头深锁,顿了顿,她才开口:“我不是躲着你,我只是不习惯旁人碰。”
这习惯,和萧慕良很相似,她心里很明白,她不是不喜欢旁人碰她,只是不喜欢出萧慕良之外的陌生人碰她。
“七哥什么时候来?”她问。
白玉川以为她被吓得神志恍惚,没想到她很快就恢复过来,他笑了笑,温声道:“他给我来信,就在这两天就会来了。”
“麻烦你了白大哥。”她揉了揉酸痛发肿的眼睛,笑道:“等七哥来了我就走,这些日子给你添麻烦了。”
“怎么会,我真希望你能一直住在这里。”
闻言,她没接话。
这个地方,总给人一种沉闷压抑之感,有时候看白玉川的神情,让她恍然间觉得好像是另一个人操控着他的身体,各种情绪游离在魂魄之外。
再一想,她本来就不是个正常人,一个疯子看什么人都会觉得不正常,其实,最不正常的只是她一个人而已,若不是听白玉川说起自己哥哥的事,她一定会认为是自己神志恍惚才出现了幻觉。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现在只要天一黑,她就会担心白玉山的鬼魂出现,只盼着白昼长一些,再或者,只要一躺上床就能睡得昏天暗地的谁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她白天跟着白玉川学习酿造海棠酒,天一黑,大家就都各自回房。
白家庄人少,冷清,一入夜整座院子都听不到一点人声,好像大家早就已经习惯了晚睡。天色刚黑,整座院子都陷入黑暗之中,家仆也都早早地入睡,整座庞大的宅院在夜里就像是空宅一般。
听说白玉川不喜欢让院子里亮着灯,即便是有灯,也只是在茅房外点上一盏灯,以免黑灯瞎火的不小心掉进去。
既然这是主家的习惯,她也自然客随主便,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