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也停下脚步,那段日子“她宁愿没有那段日子,那样,她心里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苦涩难言。”她薄凉一笑,敛了思绪,回身淡淡道:“现在不恨了?”
小北摇头,自嘲笑道:“他不喜欢我,我恨你有什么用?”
她例是想得通透了。景云淡淡笑着没再说话,恨不恨对她来说都没什么。
两人踏着石板路,说着话就进了一个园子,这个园子不算太大,但却是景云所喜欢的。
只见园中一汪碧湖侧映着岸边青翠翡郁的杨柳,微风拂过,垂在水面的杨柳枝叶轻轻摇摆,一圈圈涟漪便荡漾开来,仿佛平静心湖偶然而起的波澜。
湖中白莲盛开,在一湖碧水的映衬下,圣洁高雅的姿态宛如仙子一般。湖边一只不大的船,安静的停靠着,看不见船舱里的景致。
小北的目光定定地看向那些盛开的白莲,神色凄然,问道:“景云姐姐,可知道今天各官员们携女眷参加今晚的赏花宴是什么原因吗?”
景云随意道:“听说是为了相王选妃。”
“这只是其一。”小北再次顿住步子,转身直直地望着景云,缓缓说道:“还有一个原因为大公子选妻。”
景云心中一震,想起诗礼说了一半又停下的话,原来如此!他终于要选妻了吗?她只觉胸口一阵刺痛。天边乌云似乎齐齐压了过来,令她有些喘不上来气。
小北伸手去握她的手,只觉得她指尖冰凉。“景云姐姐也没有忘记诗文对不对,是不是?诗礼待你再好,你不喜欢他,又怎么可能会幸福?”
景云突然觉得昭云的眼神从何时开始变得这般犀利了?难道是因为她说中了她的心事?景云习惯性地抿着唇,将所有的情绪都压进了心底,不管是否会压出一个大窟窿。
她微微别过头去,收回自己的手,淡淡道:“你错了,我很幸福。忘记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其实也没有多难。”她不习惯把自己的伤口暴露在别人的眼前。但如果真的简单,她为什么连说出这样一句话都感觉到艰难?
随着她这句话的落音,似有一声闷响不知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很轻很轻却又异常沉闷,不像是耳朵所听到的,更像是一种心灵的感觉。她以为,那是错觉。
小北怔住,大概是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她笑了笑,说道:“这种事,骗别人容易,但是,骗自己却很难。”
景云横紧了手,“我先回去了,再晚,诗礼怕是要出来寻我。”她说着转身就走,小北叫道:“景云姐姐,你真的忍心他一辈子不幸福吗?”
景云心口又是一刺,她背对着小北,微抬下巴,道他幸不幸福,不是我所能左右得了的。而且,他不是就要选妻了吗?”
“他选不到他想要的。”小北追上两步,拽着她的手臂,“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纠葛,但是我知道,他拒绝我伤害我是因为他不爱我,而他伤害了你,恰恰就是因为他爱上了你。”
爱上了她?她不知道,如今再深究也没有任何意义。景云只望着小北,问道:“你不是恨他吗?”
小北放开她的手退后两步,泪不一下子便浮上了眼眶。她塑着湖中的方向,声音凄凉中带着埋怨,“我是恨他,我恨他不愿给我幸福,我更恨他让自己过得也不幸福!”
想不到小北对诗文的感情竟然这样深沉浓厚,景云叹道:“小北,忘了他吧,他是个之人。你再怎么为他,他都不会领情。”
“你错了!景云姐姐,你真的错了。”小北用力摇头,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的落下。小北心中一震,刚才那英茜对她拳脚相加之时,都没见她有过哭泣的痕迹,此刻就因为她说诗文无情,她便这般伤心。
小北道:“诗文哥哥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小的时候便来严府和诗文很要好。那个时候我很小,他们大一点常常欺负我,每一次都是诗文哥哥替我出气。”
说道这里,她吸了吸鼻子,擦了把眼泪,越说情绪越是激动,又道:“可是,姐姐你不一样,他为了你,为了你……离开这儿很久了,他从来都没有隔过三个月以上的时间不去看望老夫人”。
小北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景云从她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听出她小时候的苦都是诗文帮她撑着,想起以前,诗文安静得仿佛没有那样一个人存在般的感觉,心里井起一丝丝的疼,这一意识,令景云心中一惊,她竟然还会为他心疼。这不该是她应有的情绪!她心里越发的乱了起来,更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小北。
过了一会儿,小北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