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床上紧紧闭眼的人,陈子珊低头看着从脖子的衣襟内拿出的吊坠,不是说了吗?
属下的命,是您的了。
我还没,好好珍惜你的命。
可是,你怎么还没醒来呢?我们已经到王都了,我要回去了,我要去和亲了。
陈子珊轻轻将吊坠收进衣服里,吊坠接触体温,渐渐温热了起来、很暖。像是在安慰她一样......
从模糊不清的意识挣扎醒来的灸无惟,感觉一只手有点麻,顺着方向看去,陈子珊捉住他的手当枕头,垫着睡着了。
正要用另一只手替陈子珊盖上自己身上的毛毯时,牵扯到伤口,让他眉头都皱起来了,那个刺客出手真狠,仿佛预料到他会挡在前面一样,所以出手也不留分毫情面。
不过......看着睡得深沉的陈子珊,他的心才稍感放松了一些。最后,还是忍住胸口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痛,把毯子盖上了陈子珊身上,她还在他的手臂上蹭了蹭,感觉很是舒适,不知道是不是能安心了。
不过,他可以感觉现在他的伤口,肯定因为刚才动作太大而裂开了。
“军师......”
听到声音,灸无惟立马从沉重的思绪中清醒了过来,看着手边的人,忍不住笑了笑。
原来,没有醒吗?
“军师,不能......偷吃我的鱼。”
忽然,想起那天,醒过来的人,发现自己手上的鱼不见了,于是饿着肚子快哭的表情,真不知道谁睡着,掉地上了......
“恩。”明知道,她还没醒过来,怎么可能听到?
可是,灸无惟回答。
“军师,长这么帅,不能......不能喜欢男人哦!”
哭笑不得的人,轻快地应了声:“是的,公主殿下。”
“那个,恩,如果我走了,你会不会不舍得呢?”
灸无惟眼神一暗,轻声应了一句。“会。”
已经,醒了吗......
“真的。”忽然,张开眼的陈子珊,忘了自己在装睡,抬头对上那双黑眸,里面承载着的温柔会让人沉溺其中......
“恩”没有不良反应的灸无惟,依旧轻声应了她的问题。相互对视了半饷,半趴着抬头看着对方的陈子珊,红着脸先转开视线,不知所措地扭捏了一下后,就像想起什么再看着灸无惟:“那,那个,你想喝水了么?”
陈子珊还没等灸无惟点头,就站起身,不自然地说:“恩,好吧!我现在就帮你去拿!”说完,将身上的毛毯盖回灸无惟身上,转身就走出帐逢。
哎呦!她,她居然,还真的问出口了。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怪怪的呢?
唉......
“公主殿下,您怎么呢?”站在一旁的芝兰好奇地问。
陈子珊抬头看着站在离自己不远的树旁,有一个人,正是芝兰。“芝兰,是你啊!”
“奴婢按公主吩咐,烧了些水。”说着芝兰把手上的水壶递给陈子珊。
“芝兰,一会我们就进王都吧!”下定决心的陈子珊微笑着说。
“公主殿下,您不等军师一起进王都吗?”芝兰有点惊讶地问。
“有你在就好了。”陈子珊接过水壶,话音转身就走进帐逢。根本就没听到芝兰说什么。
“军师,看水来了。”陈子珊拿着水壶走到他身边,就在灸无惟要接过水壶的时候,陈子珊却没有递过去给他。
“公主,这个不是给我的?”灸无惟好奇陈子珊盯着自己在看,而且表情极为不满,甚至是......已经很不满到,有了一种要开始发怒的迹象。
不过,最后还只是微笑着说:“来,不许动手,我喂你喝吧!”
“这,这个怎么可以,属下,只是奴才......”灸无惟看着陈子珊伸手扶住自己,一手将水壶递到他嘴边。“而且,公主贵为千金之躯,属下实在不敢有违抗礼数。”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陈子珊见招拆招地挡了他的话回去。
还是觉得不妥的灸无惟,继续辩解:“这,我们不是已经到王都了么?”
“这里只是离王都不远的郊外,还没进城呢!”
“可是......”
“军师,你再啰嗦,我就赏你一拳馒头。”
陈子珊看着软的不行,直接将水壶用灌的......终于,灸无惟含着满嘴的温水,一句话也回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