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染接过紫砂壶,详察几番,他眼睛攸然回缩,咬着下唇对南宫昭道:“这紫砂壶,竟是传说中的紫砂鸩壶。不按动小圆珠时,茗茶一切正常,但若是改动小圆珠的轨道,里面藏有的鸩毒就会融入茗茶中。况且,况且龙井茶不能用这种紫砂壶来泡,若是饮下这壶中茶,必死无疑,但好在皇上体内的不明毒药与这鸩毒相互抵制,才使得皇上暂时没有性命之忧,我这就回去先研制解毒之法……”
南宫昭听了竹染这段话,墨眸中的怒火烧的更是旺盛了。他摄然道:“将连言歌,给本宫……”
“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秦敬带着身后的羽影卫,行色匆匆地跑到南宫昭跟前,滑至南宫昭跟前半跪于地,道:“太子殿下,世子南宫肆联合周围小国,并率领我东昭三分之二的大军起兵谋逆,现在,现在……三座城池已经被南宫肆给吞并,属下唯恐他下一步会进杀京城,还请太子殿下赶快撤离!!!”
秦敬的话犹如水中之雷,宫人们一听面色青灰,个个如热锅上的蚂蚁,整个飞龙殿顿时陷入一阵极度恐慌中。
“什么?!叛军快攻入帝都了?怎么办?我不想死啊。”
“我也不想死,我家里还有一位老母亲呐。”
“谁不是啊,现在怎么办?怎么办呐……”
宫人们一听大军压境,个个解愁眉不展,皆一副大难临头的消极神情。
偌大的殿内唯有南宫昭一脸沉稳,他不骄不躁,面无表情冷眼看着一群不安的宫人们。冷道一声:“都给本宫闭嘴!”
宫人们一听,被南宫昭全身上下所散发的威慑所震住,他们顿时噤声,低首缩脑,不敢再发一言。
南宫肆带兵谋逆,还是带着近五十万大军的大军破了三座城池这一点倒是让南宫昭略感意外。他没想到南宫肆平日里极力装作一副清心寡欲,淡泊名利的模样竟是深藏他那蠢蠢欲动的野心。
竹染看着南宫昭胸有成竹的神情,心中不免为他感到担忧,阿昭他一定早就对南宫肆的行踪举动有所掌握了吧。是了,南宫昭是个泰山蹦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男人,哪怕是天塌下来,他也能临危不乱,在运筹帷幄之中谈笑风生。
此时的南宫昭眸光犀利,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中。
“先给本宫抓住连言歌,然后派出两千羽影卫从皇城外围削竹设陷阱。”南宫昭冷静道。
宫人们听此,不可置信地眼睛圆瞪。两千羽影卫对付……五十万强军,太子殿下不会是被大军压境给吓疯了吧……
不仅是宫人与太子,还有秦敬与羽影卫,也以为自己听错了。
“殿下,敌人若是强攻,我们根本防不胜防啊,要不然……您再三思三思……”说话的人是秦敬,语毕,他还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一眼南宫昭的神色。
“不必,按照本宫说的去做。”南宫昭脸上带着不容反驳的威凛。秦敬启唇,似是还有什么话要跃跃欲出,只听一侧的竹染道:“太子殿下的命令,还不快去执行。”
秦敬听了后将唇边话给压下,二话不说便踏出了飞龙殿,执行命令去了。
南宫昭望着床上皇帝苍白的脸色,心中悲伤与担忧并存,而后他咬牙,强行将这份悲忧抑于心底。暗自发誓,一定要让连言歌与南宫肆付出百倍的代价,还有……莫景寻……
不知谁扭曲事实,在宫中放了风,说太子昭非皇帝亲子这件事已经被证实,但太子昭始终不愿相信,不但血屠了穆王府,还对皇帝下了毒手,害的皇帝命悬一线。百姓们闻此流言,唏嘘不已,有不愿相信的,有深信不疑的,有义愤填膺的。
而穆王之子南宫肆打着“清君侧”的名义谋逆,并联合周围小国,形成了浩浩荡荡的五十万余大军。而萧丞相萧国忠自从得知穆王的尸首被暴晒与帝都最高的城墙上,他心惊不已,自知已无退路。他直接带着全部家当去投靠南宫肆,为南宫肆出谋对付南宫昭。
自从连皇后对皇帝下过鸩毒以后,就与长晚公主南宫晚一同逃出了皇宫,南宫昭派出众多羽影卫搜寻,二人都如同人间蒸发了那般。据说逃离时还卷走了两道圣旨,但圣旨的内容,除了连氏母女,任何人都不知道。
东昭天下一时间风起云烟,陷入了乱局,心爱的女人被掳,父皇昏迷在床,又加上叛臣率领军队压境,南宫昭焦头烂额。
璟阳殿,莫景寻的卧房。各式各样的女子衣服,奢华绣裙。这堆衣服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该露的地方不露,不该露的地方全露。伊清一张清丽的脸布满阴云,抬眸对莫景寻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