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无论如何用力环紧身体,都阻挡不了那袭入骨髓如针毡般的寒冷。
“这次的风寒……貌似比平日里严重的多。”伊清喃喃自语,而后她措不及防剧烈咳嗽了两声,震的她肺腑撕痛,伴随那声声的咳嗽,她喉口粘腻着一阵腥甜,在下一瞬,她便狠狠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那鲜艳若梅的血染在了白绒披风上,看起来格外凄凉,格外的触目惊心。
伊清面色苍白,匆忙拿起侧桌上的绣帕,擦拭着唇边的血渍。她望着地上的血渍,绝世星眸中浮现疑惑,随即眯起。
近日的她身体越来越惧寒,哪怕受到一丝凉意都会觉得如坠冰窖,难以忍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在伊清沉思的时候,一个黑影突然从窗前掠过,瞬间让伊清警惕起来,她费力地撑起单薄的身躯,竖起耳朵,想要一探究竟。
然而刚在她回头的一刹那,那抹黑影突然出现在了伊清的面前,使得伊清吓了一大跳。
“怎么是你?”伊清双手掩唇,不可置信地看着来人,“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黑衣人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一脸惊讶的她,在他那狭长俊眸中透露着丝丝思念。
“本座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里?”莫景寻道,冷逸的脸上带着一抹似笑非笑。从她弹唱词曲时,他便躲在揽清宫的墙外,那如同黄鹂的嗓音中带着暗含的忧伤,让听着神伤,闻者断肠。让他的心,也止不住的揪狞。
原本他就想这样在暗处静静看着她,并告诉自己这样足矣。可当看到她呕出鲜血之时,他心中猛然一痛,按耐不住就跃入了她的屋中。
“难道你就不怕南宫昭发现你吗?”伊清敛回脸上的讶异,若无其事地将沾染了血色的绣帕收到了袖中。
莫景寻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我既然能安然无恙地逃出皇宫两次,就能逃出第三次,第四次,南宫昭他奈何不了本座。”
伊清冷哼一声,将头别过:“殿主还真是好大本事,不但能安然逃离皇宫,还能与西夏联合对付东昭。”
“你这是再怪我吗?”莫景寻朝她靠近两步,用着很深情很深情的眼神望着她,启唇道:“你为我所做的事,我都知道了。”
伊清皱眉,一头雾水。
“我知道你为了阻止南宫昭杀我,不惜对南宫昭……献身。我也知道了你刺伤我是为了掩人耳目,从而减轻南宫昭对我的压制。小伊,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所以当时才会对你失态……”莫景寻歉意地说道。
伊清这才知道莫景寻说的是怎么一回事,她失笑,解释着:“莫景寻,南宫昭杀你时我确实阻止过,但是有一点你误解了,我做这一切只是为了偿还你当初对我的恩情,而不是为了你。”
“况且,你在出逃皇宫之事火烧藏月阁并盗走阳心玉时,我欠你的就已经两清了。”伊清淡然道。
莫景寻俊脸有着一瞬间的苍白,他哀伤道:“两清?小伊,情债未还,何来两清?”
“那你还想怎么样?”伊清抿唇,无力问道。
“我说过,对你,此生绝不放手,除非我死。”莫景寻满脸坚定。完颜谨告诉他,南域有一种蛊虫可以与他体内的禁蛊相克,能解南域禁蛊,当他知道这个消息时,感觉上天待他不薄,原本想要放弃她的念头也死灰复燃,甚至说对她的执念更深了。
而她才刚成为南宫昭的妃子没多久,南宫昭便迎娶南晋公主为后,想必并非真心待她。他嘴上说此次不再插手她与南宫昭的事,可是内心还是克制不住想要见她的欲望,想给她安抚。
伊清摇摇头,无奈道:“我给你说了很多次,我对你没有丝毫男女之情。若是你再这样下去,恐怕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莫景寻心中一慌,不死心道:“南宫昭娶了别人,他如此伤你,你还是执意待在他身边吗?”
“是我劝阿昭迎娶的南晋公主,因为你与西夏联手对抗东昭,东昭若不与南晋结盟,东昭则会有灭国之危。”伊清苦笑道。
莫景寻一噎,无奈叹了一口气,“说到底,你还是为了他。”
伊清正欲回复,突然又重重咳嗽了两声,慢慢的竟还有些提不上气来。
莫景寻剑眉蹙拢,走至伊清跟前,微扶她的肩膀,低声问道:“小伊,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伊清向后退了一步,似是排斥着他的碰触。
但他似是黏上她了那般,微思片刻,毫不犹豫抓起她的手腕。
“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