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渔越想越气愤,跺脚碎骂:“莫风卿,你就是个滥情不专的臭男人,嘶~”
肩膀处忽然一痛,疼的她倒抽一口凉气,这才反应过来,由于自己方才激烈的反抗,致使前段时间仍未痊愈的肩伤再度裂开了。
撕裂般的刺痛让她额角都冒出了细密的晶莹,她蹙眉扶着肩膀,使尽全力站起,脚步略有踉跄的朝闺房的方向走去。
回屋的半途,挽渔心中很烦乱,并未直视前方,她只是低着头一个劲的往前走。
对面走来一个端着托盘的丫鬟,那丫鬟不知受了什么委屈,红着眼眶低泣着。
两人走路都不看路,她便和那丫鬟撞了个人仰马翻,托盘上的东西更是散落了一地。
挽渔几步颠簸,顿时狠狠跌坐在地。霎时,肩膀再度一痛,犹如骨头被掰断了,她疼的脸色煞白,忍不住朝那丫鬟厉声怒喊:“小翠,你怎么走路的?”
心情本就不爽,现又碰到这档子添堵事,她心中,更烦了。
那名唤小翠的丫鬟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急忙跪下,哭泣道:“郡主,是奴婢没长眼睛不小心冲撞了您,还请您恕罪!”
说着,小翠不停的磕头求饶,甚是可怜。
见她这幅模样,挽渔心软了下来,怒火也消散了大半。不过她这哭哭啼啼的,让她心烦不已,蹙眉道:“我说,我不追究你的错了,但你能不能别哭了。”
小翠抽噎着停止了哭泣,上前小心翼翼的将挽渔扶起,并一个劲的向挽渔赔不是。
挽渔见她心诚,也没追究方才被撞倒的事。见小翠眼圈红红的,声音还有些哽咽,貌似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之事。她忍不住问及:“你为什么哭啊?”
“郡主,我……”小翠欲言又止,似想到了伤心事,眼泪漱漱直流。
挽渔心焦,顾不得什么主仆有别,紧忙掏出绣帕为小翠擦着泪,关切的问:“你别哭了,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吗?”
她这个举动让小翠受宠若惊,一时间如同感受到了亲人般的存在,她不禁向挽渔哭诉起自己的伤心事。
原来,小翠的心上人是个穷秀才,二人自幼就有婚约。为供秀才读书,小翠几乎散尽家财,只为有朝一秀才能考取功名。那秀才倒也挺争气,考了个进士,小翠也因此欢喜不已。不料,自从秀才当上进士后,渐渐觉得小翠配不上他,看上了一家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他想退婚,却又怕别人戳脊梁骨,怕落得一个忘恩负义嫌富爱贫的骂名。于是他就对小翠威逼利诱,让小翠主动退婚,小翠死活不愿。那秀才恼怒之下,竟打算将小翠买入青楼……
挽渔在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无比气愤的将绣帕撕个粉碎,撸着袖子,忍无可忍的破口大骂:“世上竟有如此忘恩负义的东西,这个吃里扒外的狗秀才,最好别让本郡主看到他,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口上发泄了怒火,挽渔又蹲下身,摸着她的头发安抚道:“小翠啊,那个负心男人不值得你为他落泪。俗话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跑。再说了,你长得也不难堪,离了他,你照样可以混的风生水起!”
她话糙理不糙,且言语中带着悲愤,不知是在说给小翠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小翠听了豁然开朗,满脸动容,“郡主,你说的对极了。”
“对了,这是什么东西?”挽渔见小翠怀兜里鼓囊囊的,还外露一缕白布。她不禁好奇的拽住那缕白布,从小翠怀中扯了出来。
展开布条量了量,有她左臂那么长,应该有三尺左右。
看到那段白布,小翠脸色一僵,抹着泪珠道:“郡主,这是白绫。”
挽渔吃了一惊,瞬间明白过来了是怎么回事,原来小翠方才竟有自裁的想法。思及此,她不满的瞪了小翠一眼:”不要动不动就寻死觅活,人的命,都珍贵着呐。”
“奴婢也是一时迷了心,不过郡主方才一番话让奴婢醒悟了过来,以后定然惜命。”小翠感激道。
挽渔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如此甚好。”
“郡主,这白绫不吉利,您还是给奴婢吧,奴婢把它烧了去。”小翠伸出手想将白绫从挽渔手中要回。
挽渔看着手中随风飘荡的白绫,忽然觉得别有用途,于是她按下小翠的手,笑着拒绝道:“那什么,我处理了它就行,你去忙吧。”
“这……”小翠面露难色。
“哎呀,去吧去吧。”挽渔对她摆手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