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莫风卿双瞳轻缩,西夏王摆明是让他废掉挽渔的武功。
挽渔直直的凝望着莫风卿,当看到他牙齿紧紧咬合的那一瞬,她的心一点一点被绝望吞噬。
她了解他,每当他露出这幅神情时,说明他已经拿定了主意。
而眼下,他定会废去她的武功。
果不其然的,只听莫风卿咬齿而道:“末将……这就废掉她的武功。”
眼下,唯有废掉她的武功,才能暂时保她一命。除此,别无他法。
西夏王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眸子移向挽渔,如同看戏那般:“既然这样,将军动手吧。”
当莫风卿手掌缓缓移向她丹田部位之时,挽渔忽而讥笑,一字一顿道:“莫风卿,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莫风卿有着片刻的怔然,转瞬又恢复自然,修长的指缓缓收紧,催动真气,强行让她周身的真气沿着血脉逆流。
随着他五指的拢紧,挽渔能清楚的感受到全身的内力正随着他的真气一点一点从身体中流逝,血管随之向外扩张,被强撑到最大极限,身上的痛渐渐变得剧烈清晰。她痛苦的咬着下唇,脖间青筋暴起,额间密汗溢出,倾城的小脸变得狰狞扭曲。
她的武功,是他一招一式亲手教的。而现在,正被他一点一点的毁掉。
纵然身体痛如灵魂剥离,可比起心中的恨与绝望,又算得了什么?
也罢也罢,由他开始,也由他结束。
“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挽渔只感觉丹田处痛到了极致,剧痛难忍。她痛苦眯眸间,见他正一瞬不一瞬的俯视着她,眸中似有什么来回翻涌,让她看的不真切。
体内的内力即将殆尽,挽渔几近虚脱,小脸比纸惨白。
“莫风卿,你……一剑杀了我吧,给我来个痛快。”她艰难的断断续续着。
“我本放了你一条生路,是你没珍惜。而眼下,我只要你痛苦……”他在她耳边道,似是说给她听,又似在说给西夏王听。
他手上的力道倏然加重,使她愈发剧痛难忍,她仇恨的瞪视着他,倔强的,狠狠地说:“你最好是杀了我,否则他日,我必定血洗整个将军府,血洗整个西夏!”
“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莫风卿低声道,加速催动真气运转。
挽渔嗤笑一声,忽然别过了头,不再去看他。
然而就在他即将废去挽渔身上所有内力之际,一支利箭忽然破风袭来,霎时朝着莫风卿射来。
莫风卿眸光一凛,拽着挽渔一个后仰,便避过那箭矢。
箭矢穿过他身后的喜堂,喜堂上的“囍”匾顿时被射的四分五裂,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荡起一阵不小的回响。
与此同时,一阵猛烈的晃动自不远处疯狂袭来,其声势浩大,足以将整个将军府踏平。
莫风卿抱着挽渔站稳脚步,下意识的抬眸朝躁动之处看去,就连挽渔,也浑浑噩噩的睁开了眸子。
只见来袭是一众士兵,他们皆是黑衣,宛如夜间魔煞,带着足以摧毁一切的嚣张气焰。
而这样的战服,这样的来势,都同时告诉他们一件事。
来者,是东昭!
任谁也没想到,在将军府大婚的当天,先是云挽渔血洗婚场,后是东昭突然攻入。
在场之人皆为大惊,尤其是西夏王,又惊又怒,急急忙忙让人去召唤军队,阻止东昭士兵。
莫风卿虽然也很震惊,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冷静,不过,唯一让他疑惑的是这次东昭的主帅是谁。
见他眉心紧蹙,挽渔苍白的脸上多了一抹幸灾乐祸,幽笑道:“看来……你的敌人还真不少。但,你的敌人,就是云挽渔的朋友,我还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看到……我这位朋友长什么样呐……”
“云挽渔,不想死就给我闭嘴!”莫风卿狠狠瞪了她一眼。
“可是,我想死。”挽渔歪头,笑的更灿烂了。
莫风卿唇角因愤怒而抽动几下,随即毫不犹豫点了她的哑穴。
挽渔张着嘴,啊啊呜呜,再也发不出一个字音,只能怒视着他。
莫风卿不再理会她,而后朝那群东昭士兵看去。
见他这样,挽渔勾唇,强忍一身剧痛,亦是看向那边。
这时,那群东昭士兵快速向两边站开,似是在为什么人让道。
随后,一个身穿东昭将服的修长身影走出,他手拎一副弓箭,带着一身摄然,越走越近,越来越近。而那绝美的狭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