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太子殿下挂心,我已无碍。”挽渔淡语着,并向后退了一步,似是想和他保持一些距离。
不料,随着她向后退,南宫泰竟也向前移了一步,温柔的凝视着她:“为何要和我如此生分?”
挽渔柳眉微蹙:“本来就不熟,何来生分一说?”
“我知道,你是在怪我隐瞒身份的事。”南宫泰道。
“只是一时难以接受罢了,再说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怪你?”挽渔扯唇道。
“那就好。”南宫泰微笑,撩袍坐在椅上。
见他坐下,挽渔也坐下,直直的看着他,问:“有一件事我想问问太子殿下。”
“说来听听。”南宫泰说着,优雅的倒了两杯龙井茶,一杯给挽渔,一杯留给自己,而后小口啜饮着。
挽渔望着泛着金黄的茶面,忽而冷笑:“你怎么知道我左胸口有朱砂痣的事?”
南宫泰喝茶的动作微顿,放下茶盏,眨眼:“柔儿告诉我的。”
“柔儿为何要给你说这些?”挽渔百思不得其解。
“我也不知道,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她。”南宫泰道。
挽渔头大,不再追问。而后又想起正事,“对了,你方才要给我说什么事?”
“不急,先把药喝了,我再慢慢讲给你听。”南宫泰轻语着,轻拍了两下手掌,顿时便有一个侍女端着药走了进来。
侍女低头道:“殿下,药好了。”
南宫泰轻轻颔首,从侍女手中接过药,递至挽渔跟前。
“喝了它。”
挽渔掩鼻,蹙着柳眉看了眼黑褐色的汤药,从气味就能闻得出这药奇苦。
“这是什么药?”
“能恢复你内力的药。”他垂眸道。
挽渔知道这药对自己有好处,但她还是下意识的排斥。
南宫泰似是看出了挽渔的心思,眸子轻滑。他怎么给忘了,她不爱喝苦药,若是没有蜜饯,她根本不会喝的。
于是他扭头对一旁的侍女道:“去取点蜜饯过来。”
侍女唯诺而应,便要去取蜜饯,可刚一挪脚,又被挽渔喊住:“不用蜜饯,这么喝就行。”
语毕,她轻笑一声,直接接过南宫泰手中的药,二话不说将碗中的药一口一口灌入喉中。
蔓延在唇齿间的药味纵然苦,可比起心中的痛苦,算得了什么?
良药苦口利于病,倘若连这点苦都吃不下,以后又拿什么去复仇?
思及此,挽渔忽略了苦味,一饮而尽。最后碗见了底,将碗放下后,她忍不住皱起了眉。
而她这干脆利索的行径,让南宫泰无比讶异。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倔强的她!
随后,他眼中的惊诧转为玩味,低哑道:“你就不怕……我给你喝的是毒药吗?”
挽渔失笑,毫不犹豫的否道:“你不会!”
“为何如此肯定?”南宫泰饶有兴趣的问。
“你若想杀我,直接一剑下去即可,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挽渔说着,端起一旁的茶水饮着,以此冲淡口中的苦味。
南宫泰敛回戏谑,撩过额前碎发,眼中笑意更甚:“本宫果然没有看错人。”
挽渔读不懂他眼中的深邃,只是侧过头,问:“药也喝了,殿下可以说了吗?”
南宫泰正色道:“你听说过阳心玉吗?”
挽渔眉心微蹙,如实道:“我曾听莫风卿提起过,但我不知那是何物。”
他解释道:“阳心玉是天下至宝,分为阳心玉珠和阳心玉魄,两者合起来才叫阳心玉。据说阳心玉中藏着一个秘密,当玉魄和玉珠合二为一之时,便能破解其中的奥秘。”
“太子殿下对阳心玉中的秘密很感兴趣?”挽渔淡淡问道。
南宫泰道:“不止是我,就连西夏王,以及黑白两道的人都对阳心玉感兴趣。”
挽渔垂眸:“那是莫家的传世珍宝,听莫风卿说,那东西已经遗失多年。太子要寻它,岂不是如同大海捞针。”
“挽挽说错了……”南宫泰轻笑着起身,幽幽走到挽渔身后,双手微抬,轻轻拥住她,随即在她耳边低语着:“阳心玉,就在洛王府。你可知,莫风卿为了找回阳心玉魄,不惜让人在洛王府里到处搜寻挖掘,现在洛王府快成废墟了……”
挽渔蓦然抬了眸,眼中怒火足以燎原,一字一句快将牙根咬碎:“莫风卿……当真毁了洛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