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是啊!您不说,小的都忘了……”
“景星前一阵子一直在为詹爷的事操心,如今詹爷伤还没好透,就出远门了,景星心里必定不好受,你去请他过来,就说,今天元宵,就我跟他哥俩,聚一聚,好好喝一杯。”
“这……”
“什么这、那的?方才答应得好好的,转眼就打回票了?!赶紧地去!”
“可是爷,您身子还没大好,不能喝酒啊!”
“少喝点,成了吧?”宁逸勉强作了退让,动了动被齐越山打伤的右手臂,嘟哝道,“疼倒是不怎么疼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炒菜……丫的下手真够狠的,存了心的想弄死小爷么?!”抬头看了一眼东官,宁逸又抱怨道,“还愣着做什么?别跟你家主子学坏了,专偷听别人内心独白!睡了两日了,我也该起来活动活动了,骨头都睡散了!”
东官也是为难,却又不好违了宁逸的吩咐,只好建议道,“那……小的先伺候爷洗漱吧?回头就去请景星公子。”
“成!”宁逸一骨碌从床上爬起,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双腿无力,差点又摔回了床上去,吓得东官赶紧扶住她。宁逸摆手说没事,就是起得太快了,活动活动就好了。
伺候完宁逸洗漱,东官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东官便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宁逸看着他都觉得好笑,打趣说,东官这是怕她跑了不成?
东官陪着宁逸去了膳房,打从年前开始,宁逸就再也没离开过齐越山的寝宫,便也没和老刘打过照面。老刘心里虽明白,宁小七就是内亲王,却也只能在自己心里明白,面上也不好张扬。此时,老刘垂着两手,跟在侧边,陪着小心哆哆嗦嗦地回话。
东官说什么也不让宁逸自己动手,宁逸也拗不过东官,结果两人各退一步,由老刘掌勺,宁逸监工。一阵忙活,做出了六七道菜,一一装入食盒,东官点了两名小厮,提着食盒,回了东宫。
景星带着小厮多福,早早地等在了东宫,见宁逸回来,也不说话,轻摇折扇,慢条斯理地自顾喝茶。东官亲自给布上了菜,宁逸给他打了个眼色,示意他退下,东官瘪了瘪嘴,临走还不忘嘱咐宁逸少喝点。多福把怀里捧着的两坛酒放在了桌上,知趣地跟着东官退了出去。
景星拿起筷子,拨了拨盘子里的菜,夹了一块送进嘴里,直点头,“嗯嗯!老刘的手艺的确不错,就是口味偏重了些。”说着,又用筷子指指一边的酒,支使宁逸道,“愣着干嘛?上酒啊!”
宁逸一撇嘴,心说,你丫的倒是老大不客气!把酒坛拆了封,灌进了酒壶,宁逸给两人各斟上了一杯。举起酒杯,宁逸说道,“景爷,请!”
“好说!小七兄弟,请!”景星眨了眨眼睛,端起酒杯,一干而尽。
冰凉的酒滑入喉间,香醇馥郁的气味充满了口鼻间,宁逸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咂了咂嘴,好酒啊!
“如何?贡酒,老窖,估摸着,比咱俩岁数加起来再翻个倍都大!”景星笑得得意。
“贡酒?又是贼赃?!”
“啧啧啧,怎么说话的……”景星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昭延王,你皇叔私下赏赐的,来路绝对光明正大!”
宁逸抓了抓刘海,叹道,“唉,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景星把筷子往桌上一搁,嗔道,“宁小七!你是找我来斗嘴的?!”
宁逸赶紧陪笑,“没有没有,景爷误会啊!”说着,赶紧给景星又添上酒。
“行了,我菜也吃了,酒也喝了,你有屁就快放吧。”
“景爷果然快人快语啊!”
“少溜须拍马的,您可是堂堂内亲王啊,可别在景星区区一介草民这儿丢了份儿。”景星轻摇折扇,侧着身子,斜视着宁逸,接着说道,“咱们呀,怎么说,都算不上哥儿俩,若是内亲王还瞧得上景星,景星也愿效犬马,可,若是超出了景星的能力范围,那只能恕景星无能了。”
“瞧你说的……”宁逸委屈地嘟了嘟嘴,“都喝了好几回酒了,怎么还不算兄弟?要不咱俩这就来个桃园结义?!”
“不许贫嘴!”
“是!”
“爽俐些,给你三句话的机会,把事情说明白了!”
“我要留下!我要留下!我要留下!”
景星看着宁逸,摸了摸下巴,说道,“唔,一个意思啊。”
“景爷果然机智过人啊!就是一个意思!”
“好,接着往下说。”景星又自顾吃起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