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给我杯酒压压惊!”一进干阑居,宁逸就嚷起来,景星也拿她没办法,只好吩咐多福去取酒来。宁逸把衣裙扯开些,在软塌上盘膝坐下来。
“你……”景星眼角一抽,宁逸这粗鲁的举止,连他都觉得看不下去了,赶紧上前去把她盘着的两条腿拉直了,整理好衣裙,说道,“端庄!要端庄!”
“去你的端庄!你从前怎么没想起让我端庄啊!”宁逸推开景星,又盘起了腿,趴在方几上,说道,“你别打岔,让我想想……”
景星一手叉腰,一手抚额,暗自下了个决心,一定要把这个宁小七训练得端庄优雅起来!
宁逸细细回忆着之前对齐越山说得话,心说,自己难不成是喝多了?说上火就上火?按说,他的指责也不无道理,更难听的话,他都说过,怎么今天就不能忍了呢?自己的那番言辞简直像是条件反射,完全没有经过思索,就这么从嘴里蹦了出来,自己什么时候对时局变化那么敏锐了?记得有本书上这么说过,有些记忆,你回想不起来了,但不代表它们丢失了,它们只是沉睡在记忆库的某个角落。难道,刚才自己使用的是属于馥阳公主的记忆?用不用那么中二啊……?这么一来,不是跟段玉的一阳指一样,时灵时不灵嘛……
景星给宁逸倒上酒,坐在她对面,饶有趣味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时而困惑,时而纠结。
若是真正的馥阳公主来到西郡的话,一切都会不一样吧?宁逸又想道,她一定是个优雅高贵的女人,读过很多书,通晓天下事,一介女流,能想到利用男人夺取天下,她的智谋与野心必定不一般!
见宁逸的眉毛撇成了八字形,一脸失落,景星猜想,她一定是一番内心斗争后,钻进了牛角尖了。“我说,你还喝不喝了?!”景星敲了敲桌面,打断了宁逸的思路。
宁逸抬头看了看景星,又看了看面前的酒杯,抿抿唇问道,“景星,你说,齐攥玉会不会很生气啊……?”
“那还用问嘛,你这么顶撞他,他自然是很生气啦!”景星顿了顿,又说道,“实话告诉你吧,从一开始,攥玉就很抗拒与你的婚事,问题的症结就在这连司傲身上。”
“果然是这样吗?难怪,他会说我是他一生的污点,还总是看我不顺眼……”宁逸像泄了气的皮球,趴回了方几上,又跌进了自己的思绪,与连司傲的事,是馥阳公主自己答应下来的,换言之,这便是她自己设定好的路线,那她有没有犹豫过,会受到齐攥玉的反感呢?或者,她早有另外一手准备,能化解这个误会?她究竟是怎么想得呢?!!!
都说思维方式不一样,就不在一个频道,如果,我把自己切换到与馥阳公主一个频道,是不是就能揣摩出她的想法呢?哎呦我去!又不是电视机,怎么说换台就换台啊!宁逸又忍不住自我吐槽起来。
不不!宁逸换了一边继续趴着,心想到,或许真的可以做到,从前,自己太过在意自己而忽略了馥阳公主,从来也没问过秦烟,馥阳公主是个怎样的人?平日里行为举止如何?爱吃什么?爱玩什么?都读些什么书?再想想秦烟,从前只是个山里的猎户家的孩子,被馥阳公主买下也不过短短四、五年的样子,就能写出这么一手好字,必定平时没有少花时间在学业上,这与馥阳公主的教诲与督导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还能不能回到自己的时代,暂且先不考虑,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又恰逢动荡时代,如果再浑浑噩噩度日,就真还不如躲去关外避世一世算了!
“景星。”
“嗯,你终于想明白了?”景星呷了一口酒,慢条斯理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想明白了?!”
“你的心绪都写在脸上呢!”
宁逸尴尬地摸了摸脸,嘟哝道,“有这么明显嘛……”
“虽然,景星不知道你具体在想些什么,但是凡事三思而后行总强过事后反省。你今日这么顶撞攥玉,虽然我们瞧着都挺过瘾,那是因为我们都是自己人,放肆些也没关系,只当是玩笑了。可你忘了还有鲁拙在,他是攥玉的臣子,你在臣子面前驳了攥玉的面子,这是万万不该的。”
宁逸咬着唇,低头不语。景星又安慰道,“好在,你还胜在一个理字上,攥玉也拿你无可奈何,等他生完闷气,就没事了。”
“景星。”宁逸疑惑地看着景星,问道,“你真的不识字,也没读过书吗?你莫不是在哄骗小七的吧?怎么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
景星一挑眉,回道,“我是不识字,但也不代表我没读过书啊!以前在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