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山盯着宁逸看了一会儿,只吩咐了一句,“来人,送殿下回房。”
回到房间,奵儿已经哭成了泪人。宁逸心里也烦,安慰了几句,让四娘陪着奵儿早些去休息,只留下居娥伺候。
“居娥,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伺候我可不容易啊……你若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会去和王爷说的,让你继续留在物华宫。”宁逸阖着眼,揉着额头说道。
“居娥不怕危险!居娥的祖姑母曾是西境王府的六尚内侍官,一生侍奉熹江夫人,熹江夫人去世后,祖姑母殉主,整个家族皆以此为荣。居娥自幼便是听着祖姑母的故事长大的,一心励志成为那样的人。如今能有机会侍奉殿下,让居娥一偿宿愿,居娥必定鞠躬尽瘁,绝无二心!”居娥跪在宁逸面前,一番成词,让宁逸无言以对。
宁逸真不知该说这居娥是蠢还是单纯了,叹了口气,回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可是没有多少人能将自己的理想贯彻到底。既然,你的心意如此坚决,我希望你能说道做到,成为你祖姑母那样,甚至更优秀的人!只是一点,危机时刻要懂得变通,毕竟,活着才有未来,愚忠,只会让主上蒙羞。你明白了吗?”
“居娥谨记!”居娥毕恭毕敬地给宁逸行了大礼。
宁逸一夜辗转反侧,天蒙蒙亮时才睡着。一觉睡醒,都过了午膳时间了。宁逸觉得挺尴尬的,对着居娥抱怨说,为什么不早些叫醒自己。
居娥边伺候宁逸穿衣,边回道,“王爷上朝前来看过您,问奴婢,殿下晚上睡得如何,奴婢回说,殿下一夜都不安稳,天快亮时才睡沉,王爷便嘱咐奴婢不要叫醒您,让您好好休息。”
“哎呀!”奵儿听到了,在外间直跺脚,说道,“王爷不是吩咐过,不必告诉殿下嘛!”
居娥撇都没撇奵儿一眼,回道,“王爷说了不必,没说不准!来过便是来过,明明有的事情,为什么要当没发生?王爷心疼殿下,记挂着殿下,是好事,怎么就不能说了?!”
宁逸失笑,心说,这两个小妮子,唱得是哪出啊?这算是较上劲儿了吗?死齐攥玉,他还疼我?!让我疼,才是他最拿手的!宁逸郁闷地摸了摸自己有些微肿的半边脸,尽管这一巴掌是詹大贵打的,可宁逸直接把账给记在齐越山头上了……
好在奵儿年岁小,被年长的居娥说了一通,也不敢回嘴,暂时熄了火。洗漱过后,奵儿来回报,景星公子来了。
“来得正巧!陪我去之前住的院子里取些东西吧。”宁逸不由分说地拉着景星就往外跑。
“哎哎哎!别急啊!”景星推开宁逸的手,笑道,“景星如今也是有官职的人了,别拉拉扯扯的!”
“什么官职啊?”
“内亲王殿下的贴身护卫啊!今儿早上上善亲王亲自任命的!”
“哈哈!贴身护卫是吧?那就更该贴着走了!贴住贴住!”宁逸说着就攀上了景星的手臂。景星无奈地摇头,只觉得有时小七抽起风来,比元郎还厉害!
两人来到了院子,宁逸愣愣地站在原地,回想起一两个月前,金哥儿在这院子里唱戏的情景,仿佛已经是十年八年前的事情了……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日子不再是以前那样吃完饭等睡觉,睡醒了等吃饭。
“不知道金哥儿如今在普衍寺过得怎样。”宁逸喃喃自语道。
“你还敢提这个人?!攥玉涵养好,能被你劝得住,景星可没那么好涵养!”一提到金哥儿这个人,景星就一肚子火。
“唉,他也是可怜人,倒霉碰上齐攥玉,就连死,都想在他心里占个位置。”
“他是这里有病!”景星指了指脑袋,“攥玉压根就没碰过他,是他整天自己在那里瞎想,还到处散布谣言!”
“什么?!没碰过他,那把他买回来干嘛使啊?!为了浪费粮食么?”
“不是买的,是赌赢回来的……当时我们在吴地,元郎和吴地的长信君是同窗,还有一些世家子弟,一起喝酒,后来比掷壶,攥玉赢了。本不打算要他的,结果这孩子闹死闹活的,攥玉也没辙,就只好把他带回来了……”
“你们……”宁逸简直想使一招排山倒海呼死这群纨绔子弟。做了个深呼吸,宁逸又问道,“那既然如此,齐攥玉怎么任由他如此胡说呢?”
景星小折扇一甩,反问说,“哎呀,哪个大户人家家里不是养着那么几个闲人?又费不了多少粮食。所以,一来,没这个必要去刻意澄清,二来,宴请的时候也能让他陪陪酒,若是今后有人看上了,还能送送人情,这第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