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逸每天吃好喝好,但凡看到喜欢的合用的,又不太奢侈的东西,便买下来,人嘛,只要活着就难免会遇到些糟心事,从前老大说过,这种时候别在家里憋着,出去花点钱,世界瞬间就会变得美好起来了。宁逸的老大是个简单的女人,也是个聪明的女人,生活中所有的事情都能用加减乘除来计算。宁逸也信奉着她这种生活哲学,如今,她更是决定要将这种原则深入贯彻,何必为了一些有的没的去伤脑经,白白蹉跎了大好青春,春恨秋怨那种东西还是让曹雪芹自己收好、珍重吧!
一日日记着数,连续上了五天班,之后就该休息两天,宁逸自己跟自己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下来。休息天做什么?当然是睡觉了!闷头睡他个天昏地暗的,天大地大,谁让她宁逸现在是整个榴园的老大呢。
可是,凡事大都会有例外,当这个例外出现的时候,宁逸的排名就得顺位往下降了。
早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居娥尴尬地告诉齐越山,她家的主上还在会周公。齐越山让东官在院子里候着,自己进了屋。撩起床幔,床上的人和被子扭在一起,大半个身子露在外面,睡没睡相,齐越山无奈地摇了摇头。
“准备起来吃夜宵么?”
宁逸哼哼唧唧醒了过来,一头蓬乱的头发,脸都睡得有些浮肿了,半梦半醒之间听到夜宵,眯缝著眼,双腿夹着一蓬被子,来了个全体向后转,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迷糊地问道,“居娥,咱们夜宵吃什么?”
床边的齐越山像一支强心剂,瞬间就让宁逸恢复了神智,蹭得坐直了起来。胡乱扒拉扒拉头发,也不知道这时眼里是不是还沾着眼屎……宁逸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免得说话倒了声儿,又在心里一连做了五六个怪异的表情,以宣泄了一下郁闷的情绪。随后问道,“你,你怎么来了,也不让人通报一声,我也好早些起来准备准备啊……”
“哼,就是来抓你现行的!”
“我今天沐休!”宁逸很不满意齐越山这个语气,好像自己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都连着干了五天了,还不给休息?!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劳动法了?!
“哦,谁给你定的?”
“我自己……”
“你倒是挺擅于自我监管啊,作息安排合理,劳逸结合。”
哈哈!神吐槽!宁逸吐了吐舌头,忍不住在心里比了个赞的手势,她觉得齐越山这个人有时还挺有幽默感的,尽管都是冷幽默。
齐越山负着双手,看了宁逸片刻,竟然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了。宁逸也是纳闷,冲着齐越山的背影喊道,“哎?这就走了?去哪儿啊?!”
齐越山停了停,转头回道,“去赏花会,看来你是不会想去了,接着睡吧。”
“谁说的谁说的谁说的?!”宁逸从床上蹦了下来,光着脚,扑了上去,抓着齐越山的手臂,央求道,“我很快的,穿件衣服、刷个牙就能走了,你等等我!”
宁逸卷着亵衣袖子,雪白的手臂上,赤红的守宫砂十分鲜艳夺目,齐越山没回答,只是将目光落在了那颗守宫砂上。宁逸赶紧撤回手,胡乱地撸下袖子,尴尬地把双手藏到了背后,脸上一阵火烫。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齐越山看着这颗朱砂痣的时候,宁逸就感觉自己像是赤身果体的站在他面前,接受他嘲弄的目光,有说不出的违和感。
见她打着赤脚,齐越山皱起眉头,横抱起宁逸,又把她扔回了床上,命令道,“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再出来!我在外间等你。”
揉着被摔疼的屁股,宁逸在心里把齐越山来回招呼了三百遍。居娥带着热水进了内屋,伺候宁逸洗漱,奵儿一阵风似的跑进来,手里拿着个小捧盒,忙不迭献宝似的给宁逸看。
“夫人,这是王爷给您带来的!”奵儿打开捧盒,里面装着一套华胜,又配着四支累金丝玛瑙小花钗,件件精工细致,灵动可爱。奵儿一脸艳羡地说道,“王爷可真是心细,知道夫人这里首饰不多,还特地带了来。这一套选得多好呀!真是有眼光!”
宁逸看了看,没说什么,只吩咐她把盒子搁到梳妆台上。这首饰可是宁逸心里的刺啊,如果可以的话,她还真的希望齐越山不要拿这些贵重的东西来,免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起事端。
换过衣裳,宁逸在镜子前磨叽了一会儿,又问居娥,“居娥,我最近是不是瘦了?为什么这衣裳穿着感觉松呢?”
“不会,奴婢都给您系紧了啊!怕不是夫人已经习惯了勒腰的布条了吧?如今一放开,反而不习惯了,看来景星公子的法子还是有益的!”听居娥这么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