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博德医院不远处的一家雅致小咖啡店里面,萧穆芷和顾澜面对面坐着。
萧穆芷将手里面的汤匙放在咖啡里面搅动着,眼神却似笑非笑的盯着顾澜,“你可知道,现在白灏是在什么地方?”
顾澜双手握着杯子像是取暖一般,原本以为萧穆芷开口的第一句话会是关于谢子安,没想到竟然却是白灏,“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你似乎是误会了些什么,我和白灏现在什么关系也没有——”
顶多也就是上司和下属之间的关系罢了。
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她对白灏还是余情未了,该断的,早在两年前她就断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活在过去的,萧小姐,难道每一个和我说过话的人,我都要清楚的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在想什么吗?”
“有没有关系这个我可不知道,我只是顺便告诉你一下,如今白灏正在家里面躺着——”
“他生病了?”没有多加思考,顾澜问道,萧穆芷的嘴角扬了扬。
“连续喝了两天两夜的酒,胃出血而已,还死不了,只是刚刚他的家庭医生给我打来电话,不吃不喝,也不让医生给他打针——”
白灏的性子有些时候阴沉得可怕,有些时候却又任性得像个小孩子。关于萧穆芷说的这些,顾澜毫不怀疑,因为在她和白灏交往的日子,他也任性过那么一两次,只不过最后都被她哄了。
顾澜的一双眼睛充满了担忧,意识到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萧穆芷便轻轻咳了两声,“你知道的,他不吃不喝的原因是什么,究竟是谁才能够劝得了他,大家心知肚明。顾澜,你要是还有一点良心的话,就去看看他——”缓缓将杯子递到自己的嘴边,萧穆芷喝了一口咖啡,“当然,我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罢了,去不去是你的自由。”
从包包里面拿出一张卡纸放在桌子上面,然后推到顾澜的面前,“这是白灏住的地方。”
顾澜匆匆看了一眼卡纸,就把它收到了自己的手里面,“你今天来的目的,我想不应该是如此的吧?”
她实在是想不出,萧穆芷和白灏有什么关系,唯一的解释便是让自己愧疚罢了。很好,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因为她已经决定好了等等就去看看白灏,顺便将话说明白。
可是有些话,真的能够说得明白么?世界上每天都不缺乏傻人。
“两年前我回国了——”萧穆芷将杯子放在桌子上,然后双手放在膝盖上面,脸上一直保持着微笑,却给人无形的压迫力。
顾澜不解,知道萧穆芷的话还没有说完,也不说话,就那么等着她。
“我和子安在大学认识,当时你若将注意力分散一点,就知道A大除了白灏以外,子安同样不逊色,甚至超过了白灏。那个时候,你和白灏是一对,而我和子安,亦是一对。”萧穆芷的眼神有点恍惚,找不到任何的焦距,她的思绪早已经回到了大学的时代。
“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我以为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萧穆芷说着,眼神里面的凄惨任谁看了都为之动容。但是不知道她想到了些什么,到了最后,便只剩下怨毒。
顾澜打断了萧穆芷的话,“对不起,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听你和谢子安的过去,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想我应该先走了。”分不清是怎样的心情,顾澜在听到萧穆芷说她和谢子安的过去竟然有些微微的反感。心里面会升起怒气,只是自己将它压住罢了。
“你和谢子安酒醉后被下药的事情其实是我做的——”听到萧穆芷的话,顾澜欲要提起包包的手一下子怔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到现在,自己都不知道两年前的那一晚,到底是被谁下的药,如今萧穆芷说来,顾澜虽然动怒,却没有当初那般生气。很多时候,在得知结果,人都会比想象中冷静许多。
她一直以为,是医院里面暗恋谢子安的人做的,目的便是想要在谢子安喝醉了以后,趁人之危和他上/床,霸王硬上弓的方法虽是下贱了些,但是见效快。万万没想到的,下药的人竟然是萧穆芷,那个时候,她们应该还没认识吧。
“很简单,谢子安的妈妈臧英你知道吧?”萧穆芷笑着说,可是却笑得比哭还要难看。“谢家继承人的孩子,并不是每一个女人都有资格生下来。我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臧英亲手杀死我肚子里面的孩子,并且强行将我的子宫拆除。”
顾澜惊讶,谢子安的妈妈臧英不是这样的人,虽然是跋扈了些,但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探究的眼神落在萧穆芷身上,她倒要看看,她究竟是装得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