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推开我,一边拍着身上的灰尘一边嘻皮笑脸道:“脏死了,你身上全是鼻涕和眼泪,留着让那个叫丽丽的女人给你擦吧,不过不要忘记,不许对不起杨文语。”
越说我越觉得丽丽真的没有死,后序究竟如何,我已经迫不及待想揭开谜底了。
老大也笑道:“这虽然只是个猜测,但的确有十分的说服力,连我都开始相信了。唉,也怪我,这么多年江湖白闯了,居然没想到这一节骨眼上,更怪无情,又哭又叫又闹的,把我的思绪搞得乱七八糟。”
老大居然也学会把责任往我身上推了,不过这次,我喜欢。只要丽丽还活着,我什么都愿意。我就知道丽丽不会就这样与我天壤之别的,她舍不得我,就像我舍不得她一样,我们都要为彼此快乐地活着。
花姐也终于勉强地笑着融入了我们,说:“如果丽丽真的没死,那……那真是太好了。”只是语气尚有些别扭,估计我们三个是杀手的身份后,她在短时间内是接受不了的,尤其是对老大。
骁怡不懂我们为什么又笑又闹又发愣的,问花姐:“妈妈,什么是杀手呀?”
冷月急忙做了一个鬼脸对她说:“杀手就是专门杀别人的手的,你以后若是不乖,我也杀了你的手。虽然你和老大的女儿有些相像,但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骁怡怎么着也能听懂一半吧,吓得连忙躲进了花姐的怀里,还时不时胆怯地露出小眼睛瞅着冷月那张得意忘形的脸。
老大安慰道:“骁怡不怕,待赵叔叔回家会好好修理他为你出气的。”转口又对花姐说:“杜鹃,我们的事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总之我们把你当成自己人,都是一家人。”
老大的话似乎安抚了花姐跌荡不安的心,花姐待平静下来,才长出了一口气对老大说:“如果说无情和冷月是杀手,我倒是会相信,因为无情最讨黑社会的欢心,而我也早已看出他不是什么简单人物,“顶级艺术”四个字高深莫测,现在我算是深刻体会了。而这个冷月嘛,明摆着的料,我也懒得说,而你居然也是,我当真是不敢相信了。”
冷月斜出杀手特有的冷酷眼神说:“我们老大深藏不露,岂能让你轻易相信?要知道他是我们老大,手下的鬼自然比我和无情加起来还要多。”
老大忍不住捶了一下冷月的背,气恼道:“再多嘴,别怪老大我翻脸不认人啊!”
冷月假装吓得蜷起了身子,双手抱拳求饶道:“老大,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这可令骁怡开了窍,她大概以为冷月怕老大怕得要命,居然冲到冷月面前挥起小拳头狠狠地打了一下冷月的腿,接着又迅速窜入老大的怀里,露出和花姐那样傲视群芳的眼神,我们都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我喜欢这样的气氛,让我重拾做的人信心与勇气。我仿佛能感觉到丽丽的呼吸,她就在不远的地方翘首期盼我的到来。生与死,希望与绝望,只为一句话,只在一念之间,这就是生活。还是平凡的好,就和丽丽当初的生活一样,但愿她以后也不再颠簸。心情大起大落,哪怕总是由悲转喜,可反复再三,还是会令人疲惫不堪。
“下一步怎么走?”我问。
冷月一推我的脑袋瓜子说:“你笨啊,还用我教?当然是从谢东方身上下手喽,他可是这件事的主谋。如果还查出他是幕后操控我们的人,我就一枪嘣了他,让他自食其果,敢耍我们,活腻了。”
老大也赞同道:“对,从谢东方身上下手,从他在铜锣湾的那幢老宅内的秘密下手,说不定能查到一些他不可告人的事。等摸清了他的老底,抓住了他的把柄,我们就可以不受牵制,做一个真正的艺术家,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那你们说如果丽丽还活着,谢东方会把她藏在哪里呢?”我疑问。
刚才的兴奋太过意气用事,心平气和地想一想,脑子还是不太安份。我看到了丽丽的墓,那不是假的;我没有看到丽丽的葬礼,可全香港的黑社会都可以做证,也不是假的。既然没有假的,事实也就无可隐瞒,我相信自己。
老大说:“如果她真的还活着,那肯定是在谢东方手里,很安全,你不用担心,我们一步步走下去,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不过我想他一定是把丽丽藏在一个极其隐蔽的地方,不然也不会放那个臭屁。宋仁杰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应该是第一个想到丽丽没有死的人,或许……”
“没有或许”,冷月打断道:“我们的事不需要别人插手,而且我有种预感,任何要与我们做对的人,都将死在我们的枪口下。无情,你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