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木承泽用过早膳,便领着卓一夏穿街过巷寻到了莫忘楼。
只见那三层楼居高伫立,于众多商铺中甚是惹人瞩目,正门高悬“莫忘楼”长匾,其字苍劲有力,风骨佳成,令人不由称赞。
此时巳时刚过,莫忘楼却已是门庭若市,宾朋满座,进出之人,无不面色欣然!
木承泽见此盛况,心中又是惊异,又是疑惑,便抬步走了进入。
刚及门内,便听得大堂内戏唱之声不绝,满堂食客皆一面饮酒用膳,一面引颈看戏,不时还拍案称好,气氛甚是浓烈。
木承泽环顾四周,发觉其中的布置均不同于其他酒楼,颇有独居一帜的霸气。
堂中小二见有客迎门,急忙驱身上前引他们坐下。
“把你们店中最好的酒菜拿来。”木承泽朗声道。
那小二见他衣锦华贵,当即满面堆笑道,“爷是第一次来罢?我们这儿有花酒和药酒,花酒清香爽口,药酒浓郁养身,爷想喝哪一种?”
木承泽双眉具挑,倒是第一次听得有如此区分,心中甚是好奇,勾唇笑道,“便各自都拿一壶罢!”
小二点头应是,却在抬眸之际瞧见了立在木承泽一侧的卓一夏,面现狐疑之色,道,“卓哥,您怎生又回来了?老板可寻了您好几回了,您快些去罢!”
原来先前莫晴薇差人寻卓一寒,那小二在大堂看见了卓一寒便说老板找他,眼见他朝后院走了,哪知又见他回到了大堂,还一声不吭的站在木承泽身边。
他二人听罢,心知他定是把卓一夏错认为卓一寒了!
卓一寒与卓一夏本是双生儿,从小便在木府长大,若单从外貌来看,即便是整日与他们相处的木承泽也分不出他二人,只是他二人一静一动,弟弟卓一寒性子活泼爽朗,而哥哥卓一夏便寡言沉默许多。
木承泽心中多了些思量,心道卓一寒竟与莫忘楼的老板相识,那四哥定也识得。这便偷偷对卓一夏使眼色。
卓一夏会意,开口道,“我这便去!老板在何处?”
小二只道他记性真是不好,也未多想,便又说了一遍,“落花轩。”
彼时又来了几位食客,小二对他二人点点头,便去招呼别的食客了。
木承泽一心想去会一会莫忘楼的老板,当即便同卓一夏往落花轩前去。
一路问了好几个人,木承泽二人才寻到落花轩。
拾阶而上,木承泽屈指轻扣门扉。
片刻,门应声而开。
开门之人是个清俊的少年,身材纤瘦,弱不禁风的模样,当瞧见木承泽身后的卓一夏时,登时瞠大清眸,回头看了看屋内,又转过头瞪着门外之人,面色惊疑不定,粉口微张,却是半个字都未说出来。
“皎懿,是谁啊?”屋内一道清润柔美的声音低低的穿过门缝送了出来。
皎懿大开门扉,指着门外卓一夏,转身对屋内的卓一寒颤声道,“一寒哥,你会分身术么?”
卓一寒瞠目瞧着门外笑吟吟的木承泽和面色如冰的卓一夏,想死之心顿生,只恨不得天降五雷,把他劈干净算了!若是让他们看见自己扮女人的模样,还不得笑死!
“四哥,我道一大早便不见了人影,原来是在这儿,让我找的好苦!”木承泽意味深长的瞥了眼一身粉色女装的卓一寒,转眸看着相对而坐的二人,抬步走了进来。
莫晴薇看着来人,见他眉目间与木承墨有几分神似,又唤他为四哥,心道必然是两兄弟了!
木承墨横了他一眼,面色不爽,冷声道,“你来这儿做什么?”
木承泽双手一摊,笑得无邪,“我瞧不见四哥,便来寻你啊!”黑眸一转,眸光落在莫晴薇的脸上,却看见她眉际下的长疤时,目光一顿,“这位便是莫老板罢?”
莫晴薇眸光淡淡,启唇道,“莫忘仇。”
木承泽倒也自觉,大剌剌掀袍坐下,一双眸子似是两盏灯笼,亮堂堂的看着莫晴薇,“我是我四哥的五弟,木承泽!我瞧着你岁数与我相仿,可以唤我阿泽!”
莫晴薇听得他这番滑稽的自我介绍,不由一笑,心中也不由对这位性子爽朗的少年多了几分好感,“你几时来景阳的?”
“昨日下午,来时正下着大雨,倒淋了个通透!”木承泽朗朗一笑,颊上生了两个好看的酒窝。
莫晴薇浑身一震,却有恍如隔世之感,小柯也有他那般好看的酒窝。
“秋深天凉,可别受了寒才是!”莫晴薇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