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头:“爷爷于两年前已经去世了。”
“去世了?”
老蛊目光微微一晃,脸上却露出了一抹笑容,从那抹笑容里,我读出了释然。
“人生百年,匆匆如流水,终究都会走到这一步,也好,我也该去看看我的那些老朋友了。”
“郑铭,这东西留给你。”
老蛊手指动了动,指了指腰间。
我伸手摸过去,从腰带上解下一块圆形玉佩。
老蛊说:“这是百变玉,上等法器,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陪在我身边,至于它的作用,那就靠你慢慢来摸索了,我相信这件法器,在你手中一定会绽放出属于它的光芒。”
“前辈,这......”
我攥着玉佩,倒是有些犹豫。
在我心里,我更想将这块玉佩留给阿桑,毕竟他才是老蛊真正的徒弟。
老蛊笑了:“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我也知道以阿桑的本事,驾驭不了这件法器。我死以后,阿桑还要拜托你们了。”
“师傅!”
阿桑的眼泪又止不住了。
我心头沉重,点了点头,郑重道:“放心吧前辈,我会好好照顾阿桑的。”
老蛊闻言,终于露出了安心的笑容,他将阿桑唤到身前,开始絮絮叨叨的说上一些琐事。
有他年轻时候的事迹,也有他老了之后的人生感悟。
我们就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看到老蛊眼睛里的光逐渐散去了,瞳孔也变得涣散无神。
他死了。
“师傅!”
阿桑抱着老蛊,撕心裂肺的大哭起来。
他父母早逝,师傅是他唯一的亲人。
如今,他已孑然一身,无依无靠了。
我们静立在一旁,等着阿桑发泄完。好久之后,阿桑嗓子都哭哑了,终于是停了下来。
“将前辈埋葬吧。”
我蹲下.身子轻声说。
阿桑表情呆滞,缓缓点了点头。
我本以为他会恨我们,没想到他眼里没有恨意,只有麻木的平静,眼底最深处是哀莫大于心死的悲伤。
我们将老蛊的尸体埋在山上,为他刻碑立冢。
阿桑为师傅磕了三个响头,墨子轩想了想,也跪下磕了三个。
“前辈,是您给了我三年生命,这份情,我永远记得。”
安葬了老蛊之后,我们下了山,回到了老河寨。
让我们意外的是,此刻寨子里聚集了很多人,并且一个个面色凶恶,看起来是来找茬的。
“怎么回事?”
我凑进人群里,疑惑的问旁边的村民。
谁知道那村民一看见我,突然惊叫起来:“这呢,他们在这呢!”
然后,他死命的把我们往外推。
我和墨子轩几人都是一脸懵逼的被推到了那几个大汉面前。
“你们就是那几个外来人?”
为首的一个浓眉方脸,额上有疤的壮汉冷眼盯着我。
我见他们来者不善,语气也冷了下来:“有事?”
“你们挺牛逼啊,能让死人开口说话?”
一个瘦得像麻秆,面容阴翳的男人冷笑着开口。
我盯着他们,眉头皱起:“什么意思?”
“还装!”
壮汉眼睛一瞪:“阿康那个未婚妻,不是你们用了邪术复活的?”
“复活?”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心里对于这些人的来路也有了猜想:“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没事就让开,我们很忙。”
“小子,你敢这么跟我们老大说话,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
瘦麻秆一唱一和的走到前面,阴阳怪气的说道。
他一声令下,后面的人将我们围了起来。
我丝毫不慌的看着他,笑着说道:“哦?来的时间不长,还没打听,你们是谁?”
瘦麻秆一脸傲然:“我们是风水联合会的,这十村八店的,风水上的问题都归我们管!”
“听说你们几个最近很猖狂啊,不仅插手这边的事,还上西南那边捣乱了?”
我眉头皱起:“西南的事,你们怎么知道的?”
瘦麻秆啐了一口:“你话咋这么多?找死啊?”
我的目光越过他向后看去,在人群的最后方,我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
是塔城镇镇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