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列着六张华丽的王座,明傅氏神祭六长老便端坐其上,各个面容绝美,或妖艳或冷峻,或深沉或轻邪,端的是风华绝代,若睥睨天地一般气势逼人。
明傅修奇一身黑袍,金冠束发,负手静立在众臣之前,似垂眸沉思,并未察觉周遭动静。而荒尘长眸中目光一扫,若有若无的迷离笑意陡然落向帝国众臣,竟叫所有人心头俱是一凛,无端觉得阴森诡异。
“神祭盛事,神祖之前,当令祖上瞧见我梵天宏盛,万世光明。”荒尘似笑非笑,“溟之大人若失了态,叫神祖看去,该要多想了不是?”
磁性的嗓音落得轻轻又淡淡,似毫无攻击性的语声却令诸臣心中一寒,冷汗冒渗。溟之羽神色一变,轻轻咬牙,沉默着猛地垂下头去。
紫烬台沉浸在一片空前深沉的诡异静寂深处,赤金色的熊烈云光如海潮一般不断翻涌席卷,势若凶狂,无休无止,极长的金玉光带飚飞在风云之下,奏起无声的狂响。
风卷云涌,霞海荡动。
神墓下的人突然仿若惊醒,颤抖着睁开了眼睛。
火热的霞光笼上脸庞,风涟猛地一僵,骨骼断裂的地方似乎在瞬间被牵动,疯狂迸起肉裂骨碎一般的巨痛,她骤然惨叫,嗓子却已经没了声音,无声地发出悲鸣。
痛……很痛……
她看见四下有许多人,却想不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疼到撕心裂肺,她这一生从来不曾受到过这样可怕的痛……为什么,感觉从头到脚每一截骨头都被人生生碾碎了去,在熔浆烈火里狰狞煎滚,她痛不欲生,难忍撕裂之感,却就在这股巨痛中,记忆逐渐回笼,模模糊糊地掠过脑海。
还不等她看清回想中的画面,周遭突然风声大作,金芒铺展,大放彩虹之辉,在万众凛冽的瞩目下,一人踏过了万紫千红的彩霞风云,长身玉立,广袖飞拂,静视紫烬四方。
蓦然间,她似遭雷殛,目光僵滞,死死盯视着眼前那张脸孔。
看着突然出现的那人,诸臣恍惚失神,中有人是头一回睹之风华,观之貌样,不禁愣怔原地,仿佛离魂,竟一时连动作都忘了。直到王座上的六位长老起身低跪,紫烬上众臣才骤然若大梦初醒,微微颤抖着撩衣下拜——“卑臣贱躯,参拜公子殿下!”
离瑾点了点头,眼光只淡然在众人身上一扫,负手回身,看过明傅修奇,微微眯眸。缓步,来到太古鼎前,对上神墓下那人儿猩红的双眼,袖下手指些微一抖,面上却一派的无波静然。
风涟双眼猩红,死死盯视前方,她想起来了,她想起来了……
是了,她是被这人残忍地削了身骨,剔除灵根,彻彻底底变成了废人,如今更做了仇族之俘,献祭之物,屈辱地,被如此暴露在整个帝国的注视下……
“哐啷!哐啷!”
赤金藤链坚固无比,此刻却一下子被挣扎得铛铛作响,晃荡不止,诸臣只见女子凹陷的双眸猩红渐浓,心中陡骇,惧意乍起,骤然倒退开来。离瑾余光一扫,面无表情将袍袖一挥,那“哐啷哐啷”的震声便倏地静了下去。
“开始吧。”
语气没有波澜,太古鼎前,玄衣迎风,腰间轻长洁白的玉穗被风吹得摇动不止,玉上淡彩的蝶纹仿若有所感应,流转出斑斓微光。
风涟突然呆住,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骤然,一道巨响,整个紫烬台似乎狠狠往下沉了一沉,众人被天上绽射的金光刺得睁不开双眼。光柱擎天,渐渐流动出水晶般的质感,打照在太古鼎上,玄衣男子静望的目光淡邃,霍然挥起袖袍,神墓上的古藤陡地射起——风涟呼吸骤窒,下意识低头看向左心口。
刺麻的痛下,血红的古藤径直从她的心脏钻出——“咣”一道闷响,刺穿过太古祭鼎,藤上尖硬的刺似乎在缓缓抽动,心脏剧痛无比,血液正在大片大片地被抽吸流走。风涟痉挛抽搐,连接着她与太古鼎的细长古藤逐渐转深了色彩,透流出浓艳欲滴的夺目鲜红。与此同时,藤蔓如同泥泡般鼓动,结出了一道又一道鲜红色的上古符纹,纹路辗转,古老奇异,深透一股诡谲的摄魂之气。
诸臣怔忡地陷在这阵诡异红光的照耀下,各个目光迷离闪烁,皆为一副失魂之象。倏然间,“轰隆”巨响乍起,漫天红光骤然喷薄长射,太古鼎中烧起了熊熊赤火,烈烈煎沸,好似要熔化天空。与此同时,天空上金光凝聚,竟隐隐流转出了宇宙洪荒,星空大海的景象……
赤金两色的流光一方盘踞大地,一方盘踞天幕,宛若水火难容,冲撞僵持。
直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