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王殿下!”强行挤出眼泪,她忽的膝行上前,拽住了宇文拓的袍角,泪光盈盈的抬头看着他,“您要相信我,我与程世子之间素无往来,绝对不会指使自己的丫鬟给他送什么信物。”
程玉瑾就是打定了主意要闹事,而经此一事,横竖程皇后和程家人都不会替唐琦保密的,甚至于还会借机将此事大肆渲染,唐琦的名声等于是废了,周贵妃这时候已经开始犹豫,到底还要不要力保唐琦。
唐建渊还有别的女儿,就算身份低一些,那也可以做妾,但总好过让儿子娶个名声不好的媳妇。
她低着头,手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拢着杯中茶叶,权衡半天也没有表态。
这边宇文拓面无表情的低头和唐琦对视,虽然嘴上没说,面上也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他心中也在飞快的计较,藏在袖子底下的右手握紧又松开,然后,他缓缓的伸出手去,用力将唐琦拉起来,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在场的人,尤其是丁若素和杨雅芙这样的小姑娘,全都惊呆了,就连上官雨也始料未及的微微诧异。
宇文拓将唐琦拽起来,握着对方的手,很平静的说:“本王相信唐大小姐的为人,此事必然是有什么误会的!”
他这样态度鲜明的一表态,周贵妃端着茶碗的手就是微微一顿。
然后,她重新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就又笑得明朗又妩媚起来:“是啊!琦儿是个好孩子……对了荣国侯,你方才不是说家有内贼,窃了琦儿屋里的物件么?既然程世子已经帮着把人揪出来了,那便立时处置了吧。”
香雪反应了一下,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还不等她说什么,程皇后已经抿了口茶,轻轻的笑道:“贵妃,你没听见这丫头方才也在高声喊冤吗?她一个做奴婢的,本宫料想她也没这么大的胆子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来。”
她想严审香雪,最好是能将对方屈打成招,彻底毁了唐琦的名声。
可周贵妃既然已经明白了儿子的态度,又如何肯于给她这样的机会?当场就打断她的话:“皇后娘娘此言差矣,别说是荣国侯府上,就是咱们宫里也不乏这样的刁奴的,这样的贱婢说的话,又如何能信?要是大家都照着皇后娘娘这般慈悲的心肠来论事,那以后岂不是但凡有刁奴指摘主子,就要全部当真?皇后娘娘宫里侍奉的人最多,保不齐也会有这一个两个品行不良的,到时候……”
她话到一半,就又端起茶碗喝了口茶。
但就是这么两句话,确实就堵得程皇后无话可说了。
唐琦和香雪都是口说无凭,谁也没有真凭实据。
程皇后的脸色慢慢变得难看起来。
周贵妃笑了笑,就又继续道:“侯爷,虽然是你府上的家务事,可既然是当着皇后娘娘和本宫的面给闹出来了,今儿个本宫就越俎代庖一把,依我看,这样背主使坏的奴婢,是绝对不能轻纵的,若不严惩,回头其他人有样学样,那可就万万要不得了,您说是吗?”
唐建渊沉着脸,不说话。
宇文拓什么都不问的就选择了“相信”唐琦,此中情深,到底都是为了些什么,他如何不明白?
虽然这样的事,无可厚非,可如今当着宇文放和程皇后这些明眼人的面,他脸上到底是有些挂不住的。
这边他冷着脸不说话,刘氏却已经当机立断的开口:“来人!给我把这个奴才堵了嘴拖出去,就在这院子外面给我打,给府里所有的奴才们都提个醒儿。”
一个丫鬟算什么?能推出去保全了她的女儿,那真是再值得不过的了。
最重要的是——不能让香雪再乱说话了!
“夫人不要啊!”香雪吓坏了,哀嚎一声,想来求刘氏是没有用的,情急之下她就飞快的爬过来要拽唐琦的裙角:“大小姐,大小姐您说句话啊,奴婢服侍您七年,奴婢对您忠心耿耿啊,您不能这样对……”
唐琦当然知道此事和香雪无关,甚至于这些年里香雪还帮她做过太多隐秘的事。
可如今,已经不是她可以顾念什么主仆情意的时候了。
弃车保帅!这是她唯一能选的路。
香雪屁滚尿流的往这边爬,唐琦没躲,黄妈妈却已经抢上前去,一脚将人踢翻在地:“你这贱蹄子,做出这样背主的事,大小姐的名声都险些被你连累,亏得你还好意思求饶!”
用了十成十的力道,香雪惨叫一声,就捂着心口蜷缩在了地上。
她额上疼得全是冷汗,还是不死心的抬头去看唐琦,神色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