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婵听着二人隐隐的笑闹声,也勾起了唇角。
她看着走在前面的溪玉,心念一闪,忽然道:
“最近怎么没有看到蓝狩?”
溪玉停下脚步,侧过脸来,阳光直直地落进他的眼底,平静无波的一双褐眸,却又似乎暗藏着深邃的漩涡,他温和道:
"他最近在养伤。”
"养伤?"季云婵疑惑,"他怎么了?"
之前也没听说蓝狩受了什么伤呀,最近几天才突然见不到他的。
溪玉不再看她,只是礼貌地侧身,示意她先走,又颔首道:
"这个,公子就要问殿下了,听说是因为办事不力,受到了惩罚。”
惩罚?
看着溪玉三缄其口的样子,季云婵眉心一跳,她隐隐觉得似乎跟自己有关。
她点点头,也不再追问,径自往前走去。
溪玉站在原地,看着季云婵的背影,波澜不惊地眼中划过一抹探究。
季云婵刚一脚踏进勤政殿,就听见苏倦慢悠悠地冷哼:“舍得回来了?”
季云婵嘴角一抽,我有人|权的好吧?
她转过身,皮笑肉不笑的看向苏倦,“属下只是去出恭了。”
苏倦轻飘飘地看她一眼,将手中把玩着的茶杯,轻轻一放,淡淡道:“下次再偷溜去御花园,误了为本王添茶,就要加刑了。”
被捏住了命门的季云婵一噎,不敢再反驳,为什么我的行动他了如指掌?
这皇宫里没有一点秘密呀!
她心里虽然气鼓鼓,却也只能低垂着脑袋,认命地走到桌前斟茶。
“启禀殿下,礼部尚书付耿付大人求见!"一个侍卫走进来道。
"宣。”
没一会儿,一个衣着官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这人必然就是付耿了。
他看到坐在上方,身穿华贵紫袍,端正高贵的苏倦,眼神中流露出敬畏之色。
"臣参见殿下!"
苏倦轻嗯一声,淡淡地道:“免礼。”
付耿站起身,躬身而立,恭声道:“启禀陛下,微臣今日前来是为了太后娘娘的寿诞之事。"
苏倦闻言,从案牍后站起身,负手而立,正色道:“你准备得如何了?”
付耿连忙从怀里拿出一本书册,双手举过头顶,恭敬道:"微臣已经按照殿下的吩咐,将所有礼仪事项都已经安排好了,望殿下过目。"
季云婵接过他呈上的礼单,交到苏倦手里。
他坐回椅子上,翻阅了几页,便放下礼册,看向何耿:"此事就交由你亲自负责,切莫出任何差池。"
"臣领命,"付耿应道,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苏倦,躬身道:“冰族公主明日会抵达西境,嘉德公主今日也已从行宫启程。”
苏倦“嗯”了一声,见付耿身形未动,皱眉道:“还有什么?”
付耿忙继续道:
“还有就是,北祁公主会由薄家小姐陪同,也会前来西境为太后娘娘祝寿…”
他话音刚落,整个房间陷入了诡异的沉寂中。
季云婵心中冷哼一声,跟她想得一样,北祁果真坐不住了!
这一个公主那一个公主的,怕是借着过寿辰的由头,大肆选秀,充实后宫才是真吧?
苏倦面无表情地看着付耿,付耿心中咯噔一响,连忙低垂下头,额头上已满是汗水。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似乎触怒了苏倦,但又说不出哪里惹怒了他,心中惶恐不安,却又不敢出声。
良久,他起身将礼单扔回到他怀中,淡淡道:
"退下吧。"
付耿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勤政殿;
刚迈过门槛,他一屁股坐到地上,心脏砰砰直跳;
他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真是伴君如伴虎啊!他再晚出来一会,怕是就要被那殿中摄人的寒气冻死了!
季云婵冷着一张脸,转身向外走去。
“站住。”
苏倦幽幽开口,"去哪?"
季云婵顿住,转过身,冷淡道:“身体不舒服,我要请假。”
苏倦挑起眉毛:“是心里不舒服,还是身体不舒服?”
季云婵眯起眼睛回首看着他,有区别吗?
她面色不改:"这重要吗,殿下心中舒坦就够了。"
说罢她转身,刚走出勤政殿,看见殿外的溪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