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跟他啰嗦那么多干嘛!抓住他们严刑拷打,还是问不出东西来?”另一人不屑地说道。
那里正顿时醒悟过来,他恶狠狠地瞪着众人,咬牙切齿道:“给我动手!”
他说罢,一扬手,这几十个壮丁纷纷拔刀,一股脑全挥着刀向他们砍来,蓝狩和司徒洲二人立即迎战。
苏倦抱着季云婵往后退了几步,他眉梢微挑,这些壮丁看来都有练武功的底子,但水平却并不高,顶多也就算是江湖游侠的程度,对于蓝狩和司徒洲来说,不过是多切几刀菜而已。
但是这些人根本没有停歇的意思,一波接一波地涌出来,季云婵扯了扯苏倦的衣袖,“他们怎么没完没了的呀?你要不要去帮帮忙?”
苏倦瞥了她一眼,顺手砍了一个喽啰,漫不经心道:“不用。”
季云婵的话却提醒了他,虽然这些人与训练有素的士兵相差甚远,可数量却不容小觑,西境之所以在云祈大陆中独霸一方,就是因为他在五年前开始管控盐,甚至多次颁布了律法,除了皇室,任何人都没有制作和销售盐的权利。
而如今在这乌罗,竟有人独占市集,蓄养兵马,甚至用盐来与外商交易?
蓝狩和司徒洲正打得焦灼,突然,远处传来了马蹄声,紧接着,就看见一队骑兵疾驰而来,那带头的人还不等马匹停稳,便翻身跃下,一脚踹翻一个壮汉,“住手!谁给你们的胆子竟然如此造次!”
“来人!还不把这些刺客都抓起来!”
他挥手指挥着,从他身后立刻涌出来一些侍卫,将还在叫嚣个不停的里正等人全部抓了下去,那里正一脸的不可置信,慌忙解释道:“丘大人!您听我说!是他们几个…….”
“住口!这是宸王殿下!岂容你这草民冒犯!你触犯天子!来人!将他斩了!”
“是!”不等蓝狩和司徒洲阻止,一个侍卫手起刀落,已经将那人杀了!
蓝狩收起佩剑,冷声道:“丘大人这是何意?殿下还未发话,你怎可自作主张?!”
那人看着蓝狩,眼里闪过一丝暗芒,恭敬答道:“微臣只是怕这等凶恶之徒伤到殿下罢了。”
司徒洲斜睨着他,不屑道:“只怕是做贼心虚吧?”
听到司徒洲的声音,那人刚这才抬脸看向他,他定定地看了司徒洲一会,这才冷笑着反驳道:
“原来是司徒公子,多年不见,听闻你如今还是罪臣之子?那你可要好好为殿下效力,莫要重蹈覆辙啊!”
司徒洲眼中的嗜血之意更浓了几分,就要抬手拔剑而去之时,季云婵连忙拉住他,“洲!先别冲动!”
司徒洲的衣袖被季云婵紧紧抓着,只是垂眸与那人对视片刻,乖乖地收身站直。
季云婵松了口气,这才仔细打量起地上的人。
他穿着一身官袍,脸颊消瘦,五官俊朗,可眼角和鼻翼之间却隐隐透着一丝阴霾,他此时恭敬无比,甚至还带着惶恐之意看向苏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喊道:
“参见宸王殿下!治昌县县令丘之禄救驾来迟!请殿下责罚!这些愚民让殿下受惊了!实在该死!”
苏倦偏脸看他一眼,“丘之禄。”
丘之禄单薄的身子伏得更低了,惶然道:“微臣管理不力,请殿下责罚!此地脏乱不堪,还请殿下移步县衙稍坐。”
“乌罗,真是让本王惊艳。”苏倦说完,拉着季云婵径直离开了。
丘之禄跪在满是血腥的泥土中,直到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了,跟在他身边的人才哆哆嗦嗦地爬过来,“丘,丘大人,您看这…….”
丘之禄攥起一把泥土,真是坏他好事!没想到苏倦竟然会亲自到西境来!
他回头扫视着已经走远了的苏倦一行人,咬着牙吩咐道:“马上派人去京中给父亲报信!”
直到确定苏倦的马车一点影子都没有了,他才起身,一边拍着身上的尘土一边独自站在原地思索着。
京中查税一事还没落幕,他为何要到乌罗来?难道他发现私盐的事了?
不可能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治昌县离乌罗并不远,苏倦一行人的马车只行了大半个时辰就到了,季云婵看着一旁阖目沉思的人,他明显心情不好,她暗暗叹息,早知道乌罗这么乱,就不随便去西市了。
苏倦听到她心中的懊恼,却突然睁开了眼,握着她的手道:“不怪你。”
季云婵失笑,“我知道,只是没想到,乌罗虽小,可其中交易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