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倦骑在马上,身上的铠甲闪烁着寒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田文庆,用长剑挑起他的下巴,缓缓道:
“晚了。”
说完他一抬手里长剑,直接斩落了他的脑袋!
田文庆的尸体倒在地上,脖颈喷出汩汩鲜血,染红了他脚下的黄土。
他的副将见状,吓得屁股尿流,丢下自己的兵马撒腿就跑,却被付耿一剑刺穿了胸膛,他高声喊道:
“田文东已死!!宸王殿下在此,尔等叛贼还不速速投降?!”
“哗啦——”一片响声,原本还负隅顽抗的叛军全都跪倒在地,“我等愿意投降!!”
“宸王万胜!宸王万胜!!”
苏倦看也不看,骑马走到付耿身前,付耿倒抽一口冷气,连忙跪伏在地,“下官有罪!!没有保护好王后,是下官失职!”
说着他脱掉盔甲,将脖子露出来,“臣,甘愿受死!!”
一旁的徐丰几近晕倒,勉强给自己掐了几下人中抢救过来,也匆匆地跪倒在付耿身旁,“臣!微臣也甘愿引颈受戮!”
苏倦淡漠地扫过他们,眼神冰凉,季云婵的声音却遥遥地在城楼上传过来,“喂!苏倦!不许杀他们!听到没有?!是他们救了我!你如果杀了他们,我就跟你没完……”
她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一头栽倒在地,完了……体力透支了……
“季云婵!”
苏倦脸色顿变,立刻调转马头朝城门疾驰而去,徐丰作为太医紧随其后。
***车轮与光滑的青石板轻微碰撞,青铜铃铛的清脆声响,有余音与在长巷中悠悠回荡。
季云婵睡了很沉很长的一觉,开始那些厮杀与轰鸣不断在脑海中回旋,直到她被熟悉的乌沉香包围,世界才渐渐地安静下来。
耳边的风声与车轮碾压的声响,像极了从未经历过战乱时的宁静。
战乱?!不对,还没有结束!
她猛然惊醒,身体却被人下意识地揽住,微凉的手掌贴在额间,带着令人心悸的温度。
“醒了?”
季云婵抬起迷茫的眸子看向他,只觉得他的五官比往日柔和,眉目间的冷峻之气消失殆尽。
“苏倦……”
“嗯。”
男人低低应了一声,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季云婵试图伸出僵硬的双臂,这才发现自己躺在马车内的软榻上,“我们在哪儿?”
“宫里。”
他揽起她的肩膀将她扶坐起来,让她靠进自己怀里,又倒了一杯温水喂着她,季云婵捧着他的手抿了口水,终于稍微缓过来些劲儿,“我睡了多久?”
苏倦拿起一块软帕轻柔地替她擦干净嘴角,“四天。”
“什么?!”
她愣了好一阵才终于反应过来,她可真能睡啊!
“苏倦。”
她转过身抓着他的衣角问道,眼中是急切和担忧。
“怎么样了?那些百姓,还有叛军……”
苏倦垂眸看着她,语气轻柔地打断了她,“已经全部平息了。”
“……全部?”
“嗯。”
“那,那你呢?”季云婵望着他,眼睛亮晶晶的,“你没事吧?”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胸膛处,让她摸着他坚实的肌肉,“你自己看。”
她隔着薄薄的布料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脏,她感觉自己终于回到了现实。
她深吸一口气,把脸埋进他的胸膛,良久,她和他同时开口,“对不起。”
季云婵扁扁嘴,眼眶里蓄满了泪,“我先说。”
苏倦一滞,抿着唇没有回答。
“我错了,我以为我能自己解决好很多事情,我知道你会担心,会生气,可我还是一句话没说就走了,如果那天,我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而让你痛苦,我就是做鬼也会愧疚死的。”
苏倦依旧沉默着为轻轻拭着泪,季云婵抽噎了一下,继续道:
“我,从前是不怕死的,可是,心中有了牵挂的人,我,不管是受伤还是做危险的事,都会仔细地斟酌,仔细地考虑,”
她举起缠着纱布的胳膊,“我,一边放血的时候都一边在想,天呐,不能再多了,如果我再放得多一点,我男人知道了一定会生气,会心疼,可是如果我不放血的话,我又不能说服叛军中的百姓,我……”
她说到最后哽咽起来,“你,你是怎么到铜州来的?南宫启翔不是带兵把京城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