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婵一听,红红的眼睛亮了一瞬,她连话都顾不得多说一句,
只是惊呼般地“啊”了一声,将身上的披风扯下来扔到霜雪怀里,便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了宫门外。
几人在她身后也急急地跟了过去。
季云婵特意把荀策安置在了绎雪轩,她知道他一定会为了苏忆醒过来的。
荀策正正被太医喂着药,众人匆匆地赶进来,季云婵连忙问着银漱,“他情况怎样?”
银漱显然也是十分激动的,她语无伦次道:
“刚醒,刚醒!等等,等他喝完这些药,再让他说话。”
“好好好。”
季云婵连连点着头,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床上的荀策,生怕他再晕过去。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就站满了人,十多只眼睛都在盯着徐丰手里的药碗,徐丰实在腾不出手来掐人中,只能拼命地咬住舌|尖,唯恐一不小心将药碗打翻在地。
他几乎忙活了整整一晚上,在京城被苏倦的人从府上薅出来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自己被抄家了!
好不容易喝完了这碗药,徐丰战战兢兢地行了个礼,“殿下,王后,荀将军既然醒了,就已经过去了最危险的时候,但现在仍旧虚弱得很,情绪还是不能太过激动。”
苏倦颔首,没有说话,季云婵松了口气,吩咐道,“等下你再来,去重阳殿那边看看吧!”
“哎!哎!遵命!”
徐丰连连点头,一边躬身擦着额头的汗,一边快速退了出去。
几个人除了苏倦还能保持一点风度,季云婵和银漱、宁乐几乎同时一个箭步冲到了床边,蓝狩看得心惊胆战的,几位祖宗啊!
荀策刚醒,可千万别再给他吓晕了呀!
荀策却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甚至想挣扎着起身,嘴里有气无力地喊着:
“公,公主,她......”
季云婵想按住他,却又怕触到他身上的伤口,“荀策!你先别动!你受了很重的伤,保持体力!”
银漱连连点头,附和着劝道:“荀将军,您别激动,慢慢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宁乐问道:“驸马,忆姐姐去哪了?”
荀策终于忍不住咳了起来。
苏倦满脸黑线,他轻咳一声,见季云婵等人立刻收敛了一些,给他让开了一条路,苏倦这才走到床边,荀策抬手捂住伤口,“殿下......”
苏倦示意他不要乱动,缓声问道:
“慢慢讲,你们昨晚遇到了什么人?”
荀策一愣,眼睛瞬间变得通红,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殿下,是东境与南宫鹤勾结在了一起!”
“什么?!”季云婵急忙凑了过去,“这怎么可能?”
苏倦的眼睛却眯了起来,“多少人?”
荀策回想了一下,握紧了颤抖的双拳,“他们只带了五千左右的人马,有一人指挥着东境的军队,与南宫鹤站在一起,看着像是.......东境的太子——苏衍!”
季云婵这次皱紧了眉头,没有再说话,她紧紧地攥了拳头,苏衍?
真的是他劫走了苏忆吗?
难道他之前来求和,说的都是假话吗?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上前一步,这次她的情绪已经稳定,她轻声问道:
“荀将军,你可见到那些人的队伍中有什么异常?比如看起来特别奇怪的人?”
她其实是想问,比如其中有没有看起来像我父亲那样的人?
荀策一愣,有些迟疑道:
“王后恕罪,微臣并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人,那些人似乎就是冲着公主而来的,微臣只带了不足千余人的禁军,还未来得及派人送出消息,就被他们包围了,”
他说到这,想到自己拼死也没能守护住的苏忆和那些惨死的兄弟,不由痛心疾首地抬手捂住了眼睛,“是臣下失职!守护公主不力,请殿下责罚!臣下愿意承担一切代价!”
季云婵叹了口气,“这怎么能怪你呢?你以少敌多,那些叛贼还是东境的兵马,他们必然早就筹谋到了这一步。”
她疑惑地看着苏倦,不解道,“可是,东境的兵马是如何明目张胆地来到西境的?”
苏倦神情严峻,目光一闪,淡淡道,“在南宫启翔出兵之时,我曾让苏衍出了五万兵马来西境支援。”
荀策的眼睛猛然睁大,他将双拳捏紧,浑身止不住的战栗。
苏衍!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