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衍顿了顿,继续苦笑道:“只是不想陛下福泽深厚,已经回到了宫中。”
宣景帝仍紧紧地盯着他,想在他脸上找出细微的反应,他看向苏倦,苏倦转了转手中的黑玉戒指,向他点点头,以示肯定苏衍说的是真的。
宣景帝收回视线,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信件。
他翻开,迅速浏览,越往下看,面上的神色愈发晦涩。
“余行事不端,被|奸人蛊惑,将胞兄诓至西境地宫之中,残害兄长性命,谋夺景帝霸业,驱逐其妻子骨肉,种种恶行,至今已二十年矣……每思及此,痛悔莫及……”
等到他合上信件,手已经有些颤抖,双眼更是渐渐泛红。
“他……”太上皇闭了闭眼,嗓音沙哑,“果真是薄家和勾旦国搞的鬼!他们竟然给承曦下了毒!他一念之差,为了解药,不得不听命于她……他当初真是……糊涂啊!”
他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压抑着满腔恨意以及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痛。
苏衍安静地站在一边,垂眸不语。
三年前他父亲将这些真相告诉了他,就有拨乱为正之意,可他们的计划很快就被母后发现。
不等他做出反应,他就被母后掌控,不允许离开宫廷半步。
眼睁睁地看着苏敬被扶持为傀儡,甚至将季云婵也牵扯进这肮脏龌龊的阴谋里,母后以云婵的性命要挟,逼迫他就范,操纵整件事情的走向。
他一直在寻找破除这一切的法子,可终究是徒劳无功。
直到苏倦为了收复钧阳三城,让季云婵在东境的皇宫中制造出混乱,他才被父亲借机放了出来,并成功地把苏敬关进了储秀宫中……
他摇了摇头,收回飘远的思绪,“万事反覆何所无,悔之不及,夫君误国——这是父亲让我转达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