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几口气,等待脑海中的疼痛过去,暮苒扶住墙壁,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这个屋子并不大,而且空空荡荡的,只有一扇门,后方有一扇窗,很小,还用铁栅栏封了起来,只微微透进来些许光亮。暮苒缓慢的挪到门边,伸出手试探性的推了推,果然,门锁住了。暮苒靠着墙又缓缓坐了下来,等待药效消失。
暮苒低头沉思着,忽然轻声的笑了。十年前的某一天,她中了迷药,和阿尘被关在了一间牢房里。十年后,时光流转,她又中了迷药,被关在这里。自己还是逃不过被绑的命运啊!想到这,暮苒又想起了暮尘。暮苒伸出手,她的右手手腕处有一条疤。看着这道疤,暮苒陷入了回忆之中。
记得暮尘出生没几天时,他的顽皮好奇的性子就显而易见,见到什么都要去碰一碰。有一次,暮苒抱着暮尘在花园里玩,她蹲下身来让暮尘看地上的蚂蚁,暮尘竟然要伸手去够,暮苒慌张的抱着他后退,结果站的不稳,摔倒了。后面的侍女根本来不及扶,暮苒只顾护住怀里的暮尘,花园里为了美观铺设了石子路,石块的棱角划破了暮苒的手腕。暮尘愣愣地看着暮苒流血的手,撇了撇嘴,放声哭起来,眼睛里满是害怕和抱歉。暮苒也没理会手上的伤口,柔声哄暮尘,以至于伤口没有及时处理,最终落了疤。
这十年,暮苒一旦想暮尘了,就看看这条疤。然而,十年了,她不知道暮尘生活的如何,有没有去学堂,喜娘带他到了哪里。暮苒这十年一直不停的对自己说,我要变强。阿尘,等着姐姐来找你。暮苒想要等到自己能够保护好自己和阿尘的时候再去找他,就这样,十年过去了,不够,还是不够,自己还是弱的连迷药都发觉不了。这样,阿尘即便跟在自己身边,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如何保护一个未成年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呢?
暮苒默默地闭上眼睛,靠在墙上叹了口气。这路还很长,还有太多东西要完成,她必须坚持下去。阿尘,你要好好的,别着急,等着姐姐,姐姐一定会去找你的,别怕。
不知过了多久,暮苒感觉好多了,身上轻松了不少。她活动活动身子,慢慢的站了起来。左右动了动,没什么异常了,看来,药效已经过了。她走到那一小扇窗前,眯着眼睛向外看。窗外,入眼是云烟缠绕的一座山峰,目测距离这里七八里左右。暮苒通过高度估计,自己所在的地方,应该也是一座山。目光下移,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一些栅栏,栅栏呈圆弧形,圈住了一些木柴。看样子,这是后山。暮苒又来到门前,透过门缝看去。门外是个长长的走廊,而且,这里估计不止这一个牢房。不知道师父他们怎么样了,又关在哪里呢?
就在这时,远远地,走廊那头传来模糊的脚步声。暮苒直起腰,走到刚才的那个墙角坐下,闭上眼装作昏迷的样子。紧接着,走廊里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一个男人喊着:“起来,吃饭了。”伴随着一个女人呼痛的叫声。一个又一个牢房被打开又锁上,男人终于来到了暮苒所在的牢房。“吱呀”,门开了,一个男人手里提着饭桶走进来,见暮苒还在墙角不省人事,男人放下饭桶,走到暮苒面前粗鲁的扯起暮苒的头发。暮苒皱眉,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男人怒骂:“别他妈给老子装死,赶紧起来吃饭!”
暮苒抬起头,男人愣了愣,随即尖声笑着:“行啊,长的还挺甜,等大王享用完了,我就把你要过来,给我当老婆!”说完转身从饭桶里拿出一个馍馍,一碗汤放在地上,再也没理会暮苒就出去了。紧接着,门外传来落锁的声音。
暮苒暗暗笑了,就在刚刚,她看到了男人腰间明晃晃挂着的钥匙。只要他明天再来,暮苒就有把握让他出不去这间牢房。摸摸身上,剑和鞭子已经被拿走了,倒是藏在袖子里的暗器还在。有了武器,暮苒也不慌了,悠哉悠哉的坐下来,开始吃饭。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饱了,怎么有力气逃跑?见那男人没有伤害她还给这些犯人送饭,暮苒放下心来,她们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她却不知道,没危险的只是女人而已。
“行了,剩下的,把身上的值钱玩意儿搜出来就都拉出去砍了吧!”前厅里,一道粗声粗气的男声响起。
门外站着的是打扮怪异手握长刀的两列男人。门里,两列椅子上坐满了人,都是或粗犷或贼眉鼠眼的男人。正首位上,一个个子不高长相猥琐的黑瘦男人坐在那里。而这些人中间,前厅的中央跪着三个男人,有三个人拿着刀各自架在他们的脖子上。这三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长明、克己和炀庚三个人。
听了那男人的话,三个拿刀的喽啰便要把他们拉出去砍了,炀庚情急之下眼珠转了转,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