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

杜承希一霎时顿了顿，跟着才继续朝车库走去。

宋娜很快捕捉到这点，她嘴角勾起一个微笑，说：“安伯伯安排的宴会，真没想到苏禾今天会来，不过说来也不奇怪，苏禾跟安羽一直都要好，虽说安羽现在身边女人无数，可他喜欢的怕也只有苏禾一个。”

杜承希终于停了下来。

花园旁边的车库，隔了一堵墙，里面就是一大片的灌木丛，隐约有冷风吹来。

“你很了解你妹妹？”他忽然问道。

像是今晚从这一句开始，他才用心。

宋娜眼角漫出一丝微笑，并没有回答他的话：“你如果想的话，我可以帮你。”

“那就让她过来吧，我对她倒真有几分好感。”他的语气又恢复了一贯的冰冷，打开车门，说：“上车吧。”

宋娜微笑着向他走来。

直到车子上了沪宁高速，送走了宋娜，杜承希才放松了下来，他仰躺在车座上，看着车外五光十色的街灯，不禁想，要如何才能保护到那个女孩儿。

她发现安羽在笑。

从安董家出来之后，安羽脸上就一直带着奇怪的笑容，苏禾只能猜测，是不是EVE的资金得到了解决。“安伯伯答应帮助EVE了？”

安羽手握着方向盘，转过头来，笑着看了苏禾一眼，颇为神气。

一定是了，苏禾想。

“资金得到解决，EVE的问题应该会渐渐缩小……”她在心里就她所知的经济学知识盘算着。

略有些风，道路上的标志牌反射着车灯发出的光。

“怎么出来了？”在她打算的当儿，安羽漫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不是叫你呆在房间里不要随意走动么？你倒好，非但跑出来了，还大着胆子跟我去见了安董。”

她印象之中，似乎从未听到过他叫过安董一声父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又是因为什么才让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变得这么僵？

苏禾不知道。

“如果我不去你的处境会很难。”她看着车窗外风卷起灰尘，强光下，闪烁着细小的光，如朦胧细雨。

他嘴角不自觉溢出笑容，手搭在方向盘上，食指和中指有节奏地滴答点着方向盘。

“你轻易不会拿我过桥的，这点我知道。也知道如果你事先知道宋娜会在场的话，一定不会让我过去的。可是安羽，”她收回了视线，轻轻呼出一口气，说：“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没那么脆弱。”

有片刻的沉默，安静，像是舒缓的大提琴之声在流淌。

“苏禾，”几乎是带着叹息的一声，他嘴角习惯性勾起，笑得温和而真实，“还记得大学时候第一个追你的那个男生么？当时你完全是一个小女生，知道有人追你了，你就高兴的不得了。”

她跟着他的思绪，回忆着。

“然后你们开始约会，一起吃饭，也就两个月吧，后来你发现那个男生，名字叫什么来着？”

苏禾没有回答他。

“那就那个男生吧，”车子开在高速公路上，夜晚的风吹拂过去。“你发现他除了你之外还跟一个外国语学院的女生谈，于是你很快约他见面，跟他说以后最好不要见面了，见了面也当不认识，一句话都不要说了。”

似乎有过这句话，她想。

“你当时跟我说他让你觉得丢脸，其实是觉得自己丢脸吧。因为在强势跟他说分手之后，立马就在电话里跟我哭得一塌糊涂。”

“你还说呢，”她笑骂了一句，跟着呼出一口气，说：“跟你哭完的第二天，然后你连说都没说，就来我们学校，找到那个男生，揍了他一顿。要不是那周六在安伯伯家里看见你被训的全程，我还不知道你年纪轻轻就差点落下案底了。”

那也是苏禾第一次见识到金钱的作用，明明那个男生被打得面目全非，因为五十万块钱，却还是妥协了。安羽去了一趟警局，很快就因为安董施力而脱身。

这或多或少让她想到就在一年前她的亲身父亲，一个家具厂厂长被四楼下来的石膏线砸中脑部而濒临死亡，而在当时，建筑工地的负责人却百般推脱责任，事情一拖再拖，索赔不到钱，就只能四处借。世态炎凉，是当时苏禾能体会的最深的一个词。

底层的人，那么难得到维权，而金字塔上层的人，却可以轻易运用金钱迫使小人物放弃自己的权利，权利似乎也能用加减乘除来计算。

“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情。”她忽然说。

安羽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