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拒而又惊诧。
她想挣脱开来,杜承希却把她揽得更紧了些。
“杜先生……”“杜总……”“杜承希……”她喊了他三次,杜承希一定是故意的,直到她喊他“杜承希”,他才放开她,像是完全没听到她一样,嘱咐说:“我去开车。”
车库暗黄色的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苏禾盯着自己的影子,忽然想到多年前在M市,那间熟悉的教室,雨点拍打着梧桐树叶,纷纷而下,叶落如雨。
语文老师饱含深情地念着谁的诗句,她听不真切,只隐约记得“飘零”二字。
雨打青石,谁在窗前默默凝望?她看不真切,只感到自己的内心一阵触动涌了上来,思绪纷飞。那抑扬顿挫的语调传至耳边,渐渐模糊了声响,只剩下不远处,窗口的凝望。
苏禾忽然感到一阵头疼,她忍不住扶住额头,想再深入想下去,却始终集中不了注意力。
蓦地,一束车灯射了过来,亮得晃眼。
“苏禾……”他喊了声,连忙赶过来扶住她,“你怎么了?”
“没事。”她勉强站住,推开他,说:“忽然有些头疼,现在好点了。”
“要不要去医院做个检查?”
“没那么严重。”苏禾笑笑,说:“大概是车祸后遗症,十年了,都这样,只要尝试回忆过去的事情,脑袋就疼的厉害。”
他皱了皱眉,被她推开的手放在半空中,愣了愣才去开车门。
“这么说,你十年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他尽量让自己显得不经意。
“那倒不是,”苏禾系了安全带,头疼缓解了很多,但还是感觉有些晕晕乎乎的。“只是十年前有半年的记忆有些模糊,小时候能记起来的还是记得的。”
十年前那半年的事情偏偏忘记了,这对他算是幸运还是灾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