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歌,你别冲动。我现在就去叫护士给你拔针,先别乱来。”看着夏伶歌一脸焦急的将输液管上的控制阀调至底端,打算挣脱束缚离开这里,叶亦卿急忙控制住了她的不理智行为,如是安抚道。
望向叶亦卿匆匆离去的背影和一旁还有一半剩余药物的输液瓶,夏伶歌心急如焚。她开始怨恨起自己的疏忽,为什么没有在离开前就坚定立场让夏晚和苏云飞立刻回去,而是大意的听从了他们的拒绝,将他们置于无人保护的危险之中。她对接下这部戏感到隐隐的后悔起来。若是当初她听从了黎凉的劝告,放弃了这个剧本,一直陪伴在父母身边,就不会让孔其有可乘之机来伤害她并让她昏迷两天之久,也不会因自己的一时离去让别有用心的恶人趁机绑架夏晚。如今她身处横店,即使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上海也必将拖延很长时间。到那时,事态也许会恶化,也许会发生她根本无法预料到的波折,这些都是她无法在一时间从容应对的。
母亲被劫走这件残酷的事实本身就足以让她心神不宁,慌张失措,更何况是无法预测的未来。不论如何,她现在的处境都十分被动。
她不知道刚才电话里的那个人是谁。但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静心思索过后,她发现了一条始终存在于他们所有人生活中的线索。
叶晟。
即便是对绑架者一无所知,但她还是能隐约猜测出,这几天来,在每一个接连发生在她身上的事件背后,都必然会有叶晟的身影。这件事也毫不例外,一定与他有着某种无法说清也不可道明的关系。
跟在叶亦卿身后快步赶来的护士看到还剩下一多半的药剂,不由的心生疑惑:“药还没输完,怎么…”
“别问太多,”叶亦卿冷着脸打断了她的问话,“照我说的做就是。”
护士无奈,本想拒绝,但碍于叶亦卿的身份,不敢轻易触怒他,更何况这位病床上的患者是他极为重视的夏伶歌。自从她住院以来,他就一直守在夏伶歌身边,就算是到了深夜也不曾离开。即便是现在,这位不经常看到他的护士都能轻易看出他日渐憔悴的形容。
护士动作利落的拔掉了针管,抬手摘下吊瓶离开。
“走吧,回上海,”叶亦卿见状对她说道,“我刚才已经让文鑫定好返程的票了。”
夏伶歌刚赶回上海,对夏晚的状况一无所知的她心急如焚,丝毫没有顾及到自己才痊愈不久的身体状况,就找来了许多人与她一同寻找夏晚的下落。
“伶歌,你冷静点,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唐璃在上午到医院看望夏伶歌时发现她和叶亦卿都不见了踪影,她刚想去护士站询问具体情况,就接到了夏伶歌的电话。听到对方焦虑中带着一丝哭腔的声音,唐璃立刻发现了异样,顾不得为她终于转醒的事实感到喜悦,连忙问她究竟有什么事发生。她在心中暗自做好了最坏的预算,因为她对夏伶歌的性格可以说是再了解不过的了,能让她放下手上的一切慌忙赶回上海的事情,一定非常重要,更何况,这件事已经严重到让她为此暗自垂泪的地步。
“妈妈被绑架了。”仅此一句,落在唐璃耳中却仿若一声在晴空中突然响起的惊雷。
“我马上回来找你。先别急,你还有我呢。”顾不得惊讶,唐璃简单安慰了她两句,立刻动身赶往上海。
此时叶亦卿正心事重重的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他在得知夏晚被绑架的消息后就发现一直有种诡异感缠绕在自己身边,周边似乎越发稀薄起来的空气让他透不过气来。他虽然对夏晚仍有一丝怨恨,但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依旧无法不担心,尤其是在看到夏伶歌忧心忡忡的样子之后。他知道,这件事十有八九都是叶晟和叶英腾在暗中搞鬼。
本就看不惯夏伶歌一家的他们,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也在预料之中。
叶亦卿不禁皱紧了眉,冷若冰霜的面容下埋藏着的忧虑被文鑫一并收入眼底。
“伶歌现在在中临街132号附近,我带你去找她。”
距离刚得知消息的时刻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但仍在忙碌的寻找夏晚下落的夏伶歌此刻依旧一无所获。这段时间里,她滴水未进,也无心进食,日光的曝晒几乎要将她残存的意志消磨殆尽,她的眼前开始出现虚幻的黑影,她感到晕眩,但顽强的意识强迫她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她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噩梦般无家可归的日子里。
“喂?”她机械性的接起电话,发出有气无力的声音。
“我看到你了,”对方陌生又似曾相识的声音在话筒中响起,她立刻意识到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