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战小军这一仗,我冷静下来思考也觉得后怕。虽然我没把他怎样,可我担心以战小军的秉性一定会去找校方处理我。所以我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一夜,几乎没怎么合眼,第二天硬着头皮去学校,在进班级之前我踌躇良久,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迈出前进的一步。
进来的一刹那,我发现班级同学看我的眼神和从前不一样了,更多的是敬畏。对,就是这个词才贴切!原来大家都当我是个怂包,没人在乎我,甚至我还不如一个屁,好歹屁还有声有味,而我,渺小的跟一粒沙子,谁都能上来踩一脚。
现在却不同,最起码在我回到座位的这一路上,有的男生伸到过道的脚,都自觉的撤回课桌下,有笑没笑的硬挤出来笑,跟我或真或假的打起招呼来。
这让我明白一点,人不能太怂,怂就是缺乏信心的表现,自己都对自己没信心,还祈求别人尊重你,简直太可笑了。
我索性也不想那些乌七八糟的事了,做好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学校把我开除,通过成人高考我照样能进大学课堂。
于是我大模大样的回到座位上,刚坐好正从书包里往外掏书本的时候,战小军在那几头烂蒜的簇拥下走进班级,经过我座位时,特意站在我面前,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势恶狠狠盯着我,眼神里即有不屑还有那么一丁点的恐惧。
若是放在以前,我肯定会把头低下来看都不敢看他。现在我想通了,反而迎着他犀利的目光对视。同时我也站起身来,一米八二的我比他足足高了近半个头,他要想看我需要扬起脑袋,给人一种仰视的错觉。
“行,乔阳,你有种,你给老子等着!”在迎着我无惧的眼神几十秒之后,战小军率先妥协不挑衅我了,而是指着我的鼻子甩下这句话悻悻走向他的座位。
我冷笑一声若无其事的坐下来,这会儿我同桌悄悄用胳膊碰了我一下,并塞给我一张小纸条。
她叫何欣然,长得文文静静,上一次提醒我注意战小军阴谋诡计的就是她。
我不明白何欣然为什么帮我,也许是怜悯同情我。联想起她跟可可曾经要好是无话不谈的闺蜜,我更觉得这个解释最为靠谱。
我以前也想通过何欣然了解可可的近况,但是她给我透露过,自从可可转学之后,她和可可也断了联系,没有她的任何讯息。
因此对于可可,我更加死心了。
展开纸条,上面的内容大意是,战小军并没有把昨天下午我掐他脖子一事告诉老师,还警告全班其他同学不要说出去。战小军之所以这么做,不是被我吓住更不是良心发现,他有更为阴狠的招数对付我,用他的话说,他想玩死我。
我也奇怪,这种话应该是战小军只会跟身边那几头烂蒜说的,何欣然怎会知道这么多这么详细?
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反正也豁出去了,战小军有什么花招尽管发过来,我接住就是。
何欣然的举动还是令我很感激,我朝她会心一笑算是谢她的提醒。收好纸条,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精力重新投入到学习当中,心里却有了一百二十个谨慎,时刻留意身边的危险。
日子一天天过去,战小军那边没有任何风吹草动,似乎有偃旗息鼓的意味。不动而静,预示有更大的动静,我紧绷的神经没有一丝松懈,相反的更加紧张,就连喘气都感觉很压抑。
人到了这种时候,明明知道危险一步步来临,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爆发,这样的煎熬比明刀明枪大干一场还要折磨人。
一晃又过去十几天,终于在一个阳光普照的下午,战小军给我下了战书,地点就在学校后面公园的小树林那里。
我长出一口气,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
可我没有任何惧怕,反倒觉得像是身上卸下千斤负重一样的轻松。经历过和战小军的交手,把我隐藏的自信心完全释放出来,以前颓废是因为遭受打击家庭变故,现在我没有后顾之忧,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怕个球!
我提前做了准备,只身一人在放学后走到公园里,眼望着那一片片小树林,回想起当初我在这里救可可的场景,我感慨万千,唏嘘不已。
正在我愣神之际,战小军扭动胯骨一步三晃从树林里走出来,抱着胳膊阴阳怪气的损了我几句,随后一拍巴掌,从我身边愕然出现六个人,看打扮就不是学生,其中还有三个人我看着眼熟,是当初和我有过交手记录的小混混。
六个人逐渐朝我走近,形成一个包围圈把我一个人围在中间。他们都空着手,在离我有一定距离的地方站定。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