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那张脸在几个小时前我还见过,是大松,他不是被抓进局子里了吗?这会儿怎么活灵活现出现在酒店呢?
我真想找陈末问个明白,警察局是大松家开得咋的,来去自由随便出入?可一寻思,陈末还在睡梦中打搅他不好,忍了忍,继续观察着大松,看样子他准备出去。我连想都不想的,断然跟随在他身后,我倒要看看,他干嘛去!毕竟宗有道是我头号要知道行踪的人,这个机会我绝不会放弃掉。
果不其然,大松接听完电话,警觉的四下看了看,吓得我麻溜一缩脑袋,身子紧紧贴在墙壁上,以免让他发现我。
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近及远,我才敢慢慢跟出来。尾随大松看他走楼梯我则坐电梯先一步下到楼下大堂,找个隐蔽地方躲起来,静观其变。
只见大松随后走下楼梯,并没有走正门而是穿过一楼的走廊,从边门出了酒店,又踏过院子里的甬路,最后从角门走到后院的一条街上,手插在衣兜里四处张望,似乎在等人。
大约三五分钟后,从路口驶来一辆白色轿车,停在大松身旁。他毫不犹豫的拽开后车门,片腿坐进去,小轿车一溜尾气排出,迅速驶离奔往远方。
此刻天刚蒙蒙亮,这里虽说处于市中心,这个时间段却不好叫到出租车。好在我兜里有奔驰车的备用钥匙,快跑到地下停车场,发动车子,快速追了上去。
白色轿车一路狂奔,穿过几条十字路口,一路前行。我没有采取紧跟的策略,始终和目标车辆有着三两个车位的距离,以免被对方发现。毕竟奔驰车太过扎眼,而且还是在车辆稀少的大早上,更容易暴露。
最后,轿车七拐八拐的停在一栋老旧楼房的单元门口。大松缩着脑袋翻起衣领,把自己的脸掩埋很深,和一个小个子一前一后走进楼道里。
我把车停在相对很远的地方,就在大门口附近。下车也跟进楼里面,只听到二楼传来一阵重重的关门声,又上去辨认了房间号,这才出来观察楼体外观大框。确定了那个房间的阳台窗户,正好可以顺着排水管上面突起的横蹭,运用轻功常识,快跑几步加速,三下两下的轻松把住一扇窗户的外窗台,并抻头往里面看去。
由于是暖气楼,我可以清晰地看到屋子里面的情况。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木头床和一张桌子几把椅子。
椅子上坐着一个人,从侧脸看正是宗有道。他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面,整个人神情萎靡不振,脸上淤青嘴角挂着血丝,看来没少挨打。
而站在他身旁一左一右有两个年轻人,手里拎着皮鞭还有棍棒,准是看着他的打手。
大松推门进来,走到宗有道身前,一把薅住他的头发,甩手给了他几个大嘴巴,怒气冲冲对他吼着什么。
我侧耳倾听,隔音问题听不清他说的话,但是我能感觉到大松是在逼问宗有道某些秘密。看他火急火燎的样子,我担心一旦问出来,宗有道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他这种败类本就死有余辜,只是我们需要他活着,需要从他嘴里知道更多的东西,他暂时还不能死,要留活口。
于是我偷偷给徐东发了一条语音,让他火速派人赶过来。我手机里有定位,他按照定位会很容易找到我的位置。余下来,我便认真观察屋子里的一举一动,如果他们真对宗有道下毒手,我好搭救他。
里面的大松对着宗有道拳打脚踢,一顿暴力问候。宗有道被打得凄惨无比,整个人都快给打废了。在大松薅住他的脖领子下,终于张着嘴,虚弱气力的念叨着话语。
大松听完,一把松开宗有道,气哼哼走出房间,拨打起手机和别人通着话,之后把手机一收,从裤兜里掏出一跟尼龙绳,眼露凶光,点燃一支烟,再次进入到屋子里。
坏了,大松要对宗有道下死手,他准是想勒死宗有道。这还了得!
我见状,一刻不敢耽搁,先是观察整个房子里只有大松和那俩打手,看他们腰间应该没有枪支。随即又回到那扇窗台下,只见大松两手绷直着尼龙绳,正冷笑着一步步逼近宗有道。
而宗有道则吓得大喊大叫,立刻被一个打手一掌劈在后脖颈,宗有道晃了晃脑袋,头一歪失去了知觉。
然后那俩打手接过大松递过来的尼龙绳,迅速缠在宗有道的脖子上。接下来只需稍微用力,宗有道喉管勒断,就会下地狱去向阎王爷报道了。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窗外的玻璃被一拳打碎,之后一只大手伸进来快速拧动窗户把手,推开窗户,身体蹦到窗台上,大吼一声:“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