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尧冷着脸坐在龙椅上,何淑婉则是垂眸站在一旁,轻轻给夏尧捶打肩膀。
而夏尧正怒视着的,是一群颤栗着的侍卫们。
“连一个人你们都看不好,朕养你们还有何用!”他重重的拍了下龙椅的把手,怒道。
地下的几个侍卫早已冷汗直冒,声音也颤抖不已:“回……回皇上……奴才们……奴才们……”说着说着,才发现竟无理由可搪塞。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那几个侍卫中有人喊道,其他人也都附和道。
但是夏尧却是更怒了:“若是宫里都是你们这般的废物,叫朕如何息怒!”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有一个机灵点的,惶恐的叫道:“皇上恕罪!请皇上恕罪!”
夏尧深吸了一口气,却还是压不住心中的愤怒,何淑婉及时的在他耳畔轻语道:“皇上请息怒啊,现在干着急可不是什么办法。”
夏尧这才微微镇静了一点,下了令去寻雪叶,却一时间忽视了何淑婉略带得意的面容。
谴退了宫女们,夏尧微微侧过头,像是很劳累的问何淑婉:“淑婉,你说朕,是不是太心急了,只是那夜明珠……唉。”
何淑婉轻笑着说:“皇上,若是谁谁不心急呢,毕竟这……”
夏尧道:“只可惜了那个叫抒然的丫头,要成了牺牲品。”
他这么一说,何淑婉竟有几分变了脸色,好半天才说道:“皇上,上次那个札记,只是个意外罢了,就将它忘了吧。”
夏尧转过头来望着何淑婉,笑着说道:“好,朕就听你的。”
++他们走了之后,房门并没有锁,泠抒然推开房门,却看见门外有两个宫女毕恭毕敬的站着。
泠抒然疑惑的开口:“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回姑娘话,奴婢们是奉了皇上之命来照顾姑娘的。”
泠抒然有几分不解,但毕竟也是养尊处优过的人,便很自然的向他们说道:“那你们去给我端盆水来吧。”
两个宫女领了命便去了,不久却也就回来了。
泠抒然指指其中的一个人,道:“你来帮我洗头发吧。”
“是。”
“对了。”泠抒然抬起眸子,看着她们问道,“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两个宫女相视一下,道:“回姑娘,奴婢名叫长乐,长音。“泠抒然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长乐……如何长乐?”随即便转移了话题,“快过来给我洗发吧。”
她的头发上满是污垢,洗起来很是不易,但半晌终是洗好了。泠抒然抚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神情有几分黯淡。
长音贴心的说道:“姑娘,出去到外面晒晒太阳吧,头发干的快些。”
泠抒然摇摇头,并没有解释为什么。
长乐和长音也是善于观察形色的人,便是不说话了。一时间破旧的屋子中,除了有风在轻轻敲打门的声音,再没有别的声音。
而泠抒然只是呆呆的坐在床边,紧握着自己冰凉的手心,有几分悲凉的垂着眸子。
长乐是望着她这个样子,有些于心不忍,走上前去想说些什么,长音却不动声色的伸手拦住了她,微微摇头。
长乐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但看见长音眸中的冷冽之色还是软了下来,只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空气中都似乎散发着静谧的气息。
“咳咳,咳咳。“突然,泠抒然掩住了嘴,开始咳嗽起来。长音见状,连忙快步上前,轻轻拍打着泠抒然的背,柔声问道:”姑娘怎么了,是染了风寒么?需不需要让奴婢来找太医看呀?”
泠抒然摇了摇头,但却蹙起眉来,昨晚没有昶粉,现在果然虚弱许多,想着,她禁不住叹了一口气,也不管头发还没有干,直接躺到了床上。
种种事迹接憧而来,泠抒然带些烦躁的摇了摇头,现在虽是前途茫茫,但是报仇却是指日可待了,报完仇之后,若是雪叶愿意就让她呆在叶陌远身边,若不愿意,自己就带她远走高飞,过着养鸡养鸭的日子。
“姑娘,您要是难受,便可休息一会,奴婢们会给您守着。”
睡觉时还有人陪伴,这种日子是有多久不曾过过了,泠抒然淡笑着摇摇头,转了个身,便背对着长音和长乐了。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长音还是看见了她眼中的不屑一顾与几分浓重的自嘲。
长音和长乐相视一眼,随后缓缓的出了门,轻合上了木门。
泠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