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一场旷世大战如期爆发,南翎的七千大军和北沧的五千大军在广阔的草原上对峙着。一轮红日高高地挂在万里无云的空中,微暖的风带着不安的躁动滑过每一个人的脸庞。压抑的气氛笼罩着黑压压的人群,也许在下一秒这里就是地狱。
“呵,大热天的,北沧(的士兵们)居然还穿着厚实的春装。”南翎舒将军看到北沧是士兵们的装束,拉了拉马缰绳朝林霂炘靠近了几分,轻蔑地说道。
林霂炘抬头看了看耀眼的阳光,压低了声音说道:“尽量拖延时间吧,马上就快午时了。北方人肯定适应不了我们南方天气,今日又格外炎热,估计北沧(的士兵们)待会儿就有人中暑。”
还未开战,北沧卫大将军已经汗流浃背。起初南下的时候,还是乍暖还寒的天气,为了避免士兵们感冒就吩咐了士兵们多穿点衣裳,考虑到行军的不便,就未带上夏装。再加上军师原本制定的军事战略就是闪电战,速战速决,绝不拖泥带水。只是没想到南翎军事实力弱小,却极其顽强,林霂炘本身也不是什么庸才,也把战争硬生生地拖到了此时。说来,南方天气暖得的确很快,前几日下雨寒冷,今日就十分炎热了。
“卫大将军,我们尽早开战吧。现在越来越热了,恐怕士兵们会熬不住这么炎热的天气。”
卫将军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大军,士兵们的脸上都带着一丝急躁,也许再这样耗下去会更加心浮气躁。
他挥动了他的大手,骤然间,北沧嘹亮的号角声爆发出来。他狠狠地拉了一下马缰绳,双腿用力地夹紧马肚子,率领着五千大军冲向了南翎。
南翎见北沧吹响了号角,也立刻吹起了号角声。霎时,寥廓的大草原上,号角阵阵。南翎的红色旗帜和北沧的黑色旗帜在风中呼呼作响。
南翎按照原定的计划,舒将军、朱将军、单将军和陈将军分别从左、右、前、后四个方向包抄过去。
呼啸的骑兵、浩荡的步兵大喊着“杀”冲向了北沧,就如同被囚禁了几天几夜的猛兽带着满腔的仇恨冲进了敌方。
是你们的欲望让我们背井离乡,是你们的贪婪让我们妻离子散,是你们的恶毒让我们的兄弟身首异处。如今,是时候血债血偿了!
冲在最前头的北沧卫大将军突然看到整齐的南翎军队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分成四路冲向他们,他在一瞬间有些慌神。可拥有极其丰富的实战经验的他马上冷静下来,虽然他们改变了以往的战术,可事到如今,以不变应万变是最好的方法了。
终于两大军团相撞了,如水火相容般的激烈,如惊涛拍岸般的气势磅礴。
狰狞的面孔、血迹斑斑的刀刃、沉闷的呼喊声、撕心裂的惨叫声、弥漫的狼烟、残破的旗帜交杂在一起,竟是这样的触目惊心!
南翎的士兵们带着异常高涨的气势、慷慨赴死的胆识,很快把北沧的五千大军分成了四个部分。墨台暄和林霂炘见时机差不多,便各率领着一千五百名士兵从前后接应已经杀入北沧大军内部的士兵们。
在墨台暄和林霂炘分头的一刻,墨台暄有些不安地看了看林霂炘,林霂炘冲他儒雅地一笑后拉紧了马缰绳,高声大喊了一声“驾”。墨台暄无暇担心林霂炘,上身向前倾斜,加快了冲进敌方的速度。
卫大将军骑在马上奋力地厮杀着马下南翎的士兵,他用力地拔出插入南翎士兵胸膛里的长枪,温热的鲜血溅了他满脸,他焦急地环顾了四周,才过了多久,他的精兵居然已经被南翎给包围了。他红着双眼,大喊了一声:“杀啊!”接着,他又举起他的长枪刺破了南翎士兵的喉咙。
墨台暄看着南翎的士兵瞪着双眼倒在了他的马下,他停了马,怒视着前方几米处的卫将军。卫将军抹了抹他脸上的鲜血,轻蔑地笑着,对墨台暄勾了勾食指,说:“来啊。”
墨台暄眯着眼睛看着卫将军,他微微抬高了下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的鲜血手,手紧紧地握住了那柄长剑。
从两人身上散发出了强大的气场,周围士兵们的动作微微有些迟钝,抬头看了看骑在马上对峙的两个人,他们似乎感觉到空气的凝固,时光的停滞。直至有个士兵因为分身死在对方的长矛下,他们才再次全身心地投入战争中。
卫将军忍不住气,嘴中大声呼喊着冲向了墨台暄。墨台暄紧紧地蹙着眉,举起手中的长剑。卫将军的长枪像墨台暄刺来,墨台暄的身子微微往后仰,躲过了胸膛前的长枪,同时,他举起长剑挥开了长枪。顿时,卫将军的握着长枪的手如被电击般的一震,心中还来不得感叹墨台暄的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