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他的六弟资质比他好,他明白,一直都明白;墨台皇帝最中意的皇位继承者不是他,也不是墨台桧,而是是墨台暄,他也明白,谁都明白……
人人都觉得墨台暄是不想与他兄弟反目、相残,也才不去自己争夺皇位,而是多年多守在他的身边,助他夺皇位。
其实,他明白他是无心去争夺皇位……
他何尝不想呢?
可是,他们兄弟间必须得有一个人登上皇位!只有站在最高处,他们才能留得自己的性命,才能对得起他们红颜薄命的母妃,才能还给还他们的母妃一个公道,将害死他们母妃的凶手绳之以法!
这个人不是墨台暄,就只能是他了……
林雅馨怕韶在房间内闷坏了,在翌日一早,就带着韶在太子府里兜兜转转,找些新鲜的事儿玩玩。太子府虽不及霖王府美轮美奂,但是却很大,不然她也不会迷路了。林雅馨牵着韶的手,在分岔口着了难,左边还是右边?右边还是左边?
“韶儿,走左边!”
“娘亲,走右边!”
两人同时开口说道,两人相视一笑,韶先开了口说:“娘亲,走右边。这个地方我们刚刚已经来过了,当时你说走左边,结果我们又绕回来的。”
林雅馨不好意思地撇开头,微红着脸为自己辩解着:“都怪太子府太大了!”
玉琯“扑哧”地笑了出来,就算是一丢丢大的地方,她也会迷路的好吗?明明自己是路痴,非但不承认,还把责任推到了太子府上,而且还一脸义愤填膺的样子!
韶低低地笑着,也同林雅馨装出了气愤不满之色,还一边附和着她的话:“嗯,都怪太子府太大了!”
林雅馨这才舒展了锁了好几日的眉头,笑出了声音来。她这一笑,韶和玉琯都跟着她也笑出了声音来,只有戚看着林雅馨的笑靥乐在心里。
韶哈哈笑着,拉紧了林雅馨的手,真好,这么多天了,他的娘亲总算有一次开怀笑了。
可就在大家因林雅馨的开心而开心时,林雅馨笑着笑着却哭了。
那呜咽的哭声,让人分不清这是哭了还是笑了……
众人皆收起了笑容,不解地看着林雅馨。
哭声越来越明显,韶不知所措地拉着她的手,忧虑地唤了声“娘亲……”
林雅馨抽回了手,双手掩面,泪水从她的指缝间溢出来,滴落在地面上,溅起一朵绝美的水花。她哭着哭着蹲在了地上,如泼墨般的长发披散在她的双肩,垂在了地上。
韶不知道林雅馨为何要哭,也不知道从何安慰,蹲在她的身畔,轻拍着她的肩膀。
墨台桧上完早朝回来,脸色阴沉得让人不寒而栗。仅仅一个早晨,他已有三名重要的官员获罪入狱。
今日墨台皇帝一起床,发现桌上何时多出了一本奏章,奏章列举了朝廷内三位位高权重的大臣的罪状。那一条条的罪显然是有人故意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虽然里面的任何一条罪都不足以入狱,可是经过有心人地精心列举,他不得不把他们判入狱。
比如,三年前,礼部尚书接受了东槃周边的小国的贿赂,把那小国的出使者引荐给了墨台皇帝。在一次宫宴中,那出使者出言不慎,惹恼了墨台皇帝,可礼部尚书却找了一个台阶给出使者。事后,礼部尚书又获得了一大笔的钱财。二年前,礼部尚书泄露了科举考试试题,把试题卖给了一远房亲戚,使他获得了榜眼的好成绩……
奏章上的每条罪责都不是空穴来风,在奏章的旁边,还摆着那三位大臣行贪污、枉法之事的种种证据。
墨台皇帝看到这本奏章火冒三丈,在上早朝时,他立刻罢免了那三人的职位。在那三位大臣被侍卫摘取官帽、官服,拖下朝廷时,墨台暄推荐了合适的人选填补了那三个职位的空缺,而墨台皇帝也听从了他的意见。
这本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那三位入狱的恰恰是墨台桧的人,其中有两个还是近段日子要利用的人。而填补那三个空缺的人恰恰是墨台煦的人。
这绝对是墨台暄弄的手脚,他只是没想到他这次行动竟会如此的突然,让他一点准备都没有。他以为墨台暄还在放长线钓大鱼,不料却急急地收了线!
这怎能不让墨台桧气急!
墨台桧在庭院里走着突然听见哭声,那哭声无不透露着主人的伤心难过,让他感同身受。
这哭声是林雅馨的……
墨台桧朝那声源走去,不知何时,他脸上的阴霾被一丝柔情所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