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飞红低眉顺眼若有所思,杨云茹心里略微地得意起来,嫁少爷做少奶奶谁不乐意,更何况这二十八光景一直没有结婚的丫头。
“思春了,是吧?”杨云茹突然抖着头,用手绢捂着嘴巴吃吃地笑。
她猜对了飞红的心思,就是这颗心,足以将她牵引到另一个世界里。
云茹的笑声让飞红毛骨悚然,她侧目道:“你笑什么?”
云茹吃吃地笑了一阵,很快听到声音又收敛住了,这时她表情突变,用着手绢揩起了自己脸上不知什么时候飘出的眼泪。
她哭了,飞红看得更呆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个女人哭泣,一直觉得她样貌气质俱佳,是个漂亮的女人,今儿看,她为了女儿李蓝的事变得有些憔悴了。
是什么?是那份母女情深,让杨云茹和李蓝紧紧地系在了一起。
可爱情有那么累人吗?自己拼命想嫁的永明完全成了云茹眼里的刺钉,飞红感慨各人眼光的不同。
云茹哭了一小会儿,见飞红一眼不眨盯着她看,似乎有千言万语积在胸中想诉说,她渐渐地又止住了哭泣,语重心长地对飞红说:“你看到了,自从何永明跟李蓝在一起后就祸事不断,不是这个病痛,就是那个灾难,得了谁也解救不了的疾病,何家真是害人精,害人不浅啊!”
“阿姨。”飞红淡淡地打断了云茹的控诉,以其道还治其人,轻声地质疑:“恕我直言,你和李蓝的母女关系来历不明啊!据我所知,你是跟有妇之夫暗结珠胎生下李蓝的。”
“哼!”杨云茹这时才显露出她的浪女本色,白眼一翻,满脸不屑,似乎是轻蔑飞红的疑问:“是又怎么样?”她大甩手袖,对自己的离经叛道毫不在意,奇怪的反而是飞红。
飞红紧咬着自己过意不去的唇,说不出话来了,这个女妖精还真不知羞耻,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做李蓝的母亲?
正飞红半思半索中,云茹停了半晌,用凤眼半瞄了飞红一眼,估摸这可怜巴巴的女子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心里可恨她的固执和愚忠,几乎是发了火地逼问她:“说点正经的,你到底说不说李蓝的下落?说……”
她突然伸出手指抵住了近在咫尺飞红的脖颈,半是威胁地警告:“你再不说,我掐死你。”
飞红虽然是个丫鬟,但也好歹是个壮人,她哪里怕李蓝,只当她是个发癫的癫婆,遂而不等云茹得逞,立即挺起了身子极力反抗。
她敢掐我,我就给她几个耳光,飞红奋起反抗,渐渐地开始居于上风。
蓉姨这时却带着几个警察闯入了柴房,“别打了,别打了。”蓉姨看到两个女人几乎厮打在一起,吓得连忙叫警察来解围。
很快,几个扛着枪支的警察把飞红和云茹拉开了,她俩真是水火不容拼得难分难舍。
蓉姨感慨,见到云茹疑惑不止的目光,又连忙解释:“何家举报我们杨府,说我们囚禁良家妇女,还叫来了警察要查杨府。我千般解释万般解释没有结果,听到这里有人打架,警察把我架到这里。原来是这样!”
蓉姨紧紧张张地望了云茹,又望飞红,发现她脖子上真有几道被人掐伤的青痕,还有那手上也有被捆绑,挣扎的紫痕。
真是作孽了,蓉姨出于息事宁人,不想让警察治她们的大罪,连忙走过去安慰飞红:“飞红姑娘,你没事吧?千万保重。”说完用手去摸她的脸蛋,漂亮得无以复加的脸蛋,不料飞红却嫌恶地拂开了蓉姨的手,大概是嫌她的虚情假意丑陋至极,她冷淡地说了一句:“我没事,你看看你那位尊贵的夫人吧!她真该送入精神病院了,为什么这样囚禁我,惨无人道。”
蓉姨和云茹面面相觑,见过来的那帮警察虎虎眈眈要带她们去警局治罪,一下低下头来成了泄气的皮球。
“怎么样?”云茹被关押在警察局也有几日了,这几日真是度日如年,想不到的艰难,望着走来走去警察局的头子黄队长,她很想解释,这几日她针对飞红的缘由,因为何永明也带走了她的女儿,而且她还被永明的生母阿盈害得神志不清。
但她觉得黄队长一定被何永明买通了,看样子他知道实情也还是犹豫不决。
“这样吧!你给我几千元大洋,我就放了你,不治你的罪,那何家那边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也是摆不平,既然你也报案了,我们就调查清楚,真有那回事,我就再治一治他。"警察头子黄队长说是如此,可他摆开手指要钱的样子分明写住,我只是来收钱的。
杨云茹嫌恶地盯了对方一眼,心想这个社会没天理,自谋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