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快马飞速使出瑾州城郊,带着某种急切,一路飞奔。飞扬乍舞的衣袖、随风而起的衣摆,扫过层层枝叶,划落继续花瓣。
不知疲倦的赶了三天两夜,雍州世子踏马归来,云歌而生,百里锦缎相迎,锣鼓喧天。
“倒是费心了。”莫断桥抖了抖衣衫,指着面前的一切,看着丰言柒。
面对这一片隆重,丰言柒只是淡然一笑,翻身下马,踏过红毯。
宣德殿,从未如此热闹过,歌舞升平,觥筹交错。满殿艳红,琳琅玉石瓷瓶陪衬,一切祥和豪华都是前所未有。
殿中各古琴演奏的是雍州的梨花醉,虽不和时宜,但听起来也算是和谐。
“母后(王后)。”丰言柒抱拳,将一切表情掩于衣袖之下,有礼一拜,却未施跪拜大礼。莫断桥随言柒身后,施以拜礼。
雍王后抬头,薄粉之下如花似玉的脸似是笑了笑,微微一挥手,“赐座。”
“谢母后(王后)。”丰言柒起身,坐到主座右侧的玉椅之上,莫断桥则坐在丰言柒右侧。
“世子这阵子在外漂泊,可有什么发现?”雍王后柔美的音色响起,持酒杯看着丰言柒。
对于那十足的试探目光,丰言柒丝毫不为所动,恭敬道:“儿臣愚钝。”
“哦?”雍王后扬起声线,唇角露出浅到不能再浅的笑容,“那敢问莫公子,可有发现?”
莫断桥起身,回之以礼,“断桥不敢,恕断桥直言。”
“说。”
“是,”莫断桥接着道,“王后交予断桥的任务,断桥不忘,此次去往瑾州,确实寻无此人。断桥斗胆,还请王后另择他法。”
雍王后居高临下的看着莫断桥,眼底流露出些许不屑,“那不知莫先生所说的他法,是何法?”
“断桥以为……”
“青滦联姻,誓为同体,两州一旦联合,灵州必定随之。”丰言柒打断莫断桥的话,无所指示的看向雍王后,“依儿臣之见,如若三州合体,雍州必会处于众矢之的。所以……”
“世子为何会认为,是灵州而不是瑾州呢?”
“众所周知,多人抗衡,集结弱者,合攻最强,对等机会,才是上策。”丰言柒处置平静,似是早就料到雍王后会有一问,“瑾州实力亦不容小觑,却是与那两州被帝都、灵州隔绝,合作绝无可能。”
“世子分析的不无道理,和瑾州并为一体,世子有几成胜算?”
“十成。”
“难道世子不怕,那三州狗急跳墙,怂恿凌帝吗?”雍王后挑眉,语气中有着些许不屑。
丰言柒勾唇一笑,沉声道:“母后莫担心,儿臣以为,雍州之能,可直抵帝都,但必要协助。为防三洲夹击,必要瑾州辅之。青滦和仪,冤家易结不易解,想它们两州分崩离析,绝对如踩蝼蚁。”
雍王后听言,非但没有高兴起来,反而皱了眉心,“世子莫不是要用什么阴招黑手?”
“母后切莫多想,兵不厌诈。”丰言柒起身,礼仪性的鞠了一躬,接着道,“母后,儿臣来往数日,几夜未歇,今日有些困顿,还望母后见谅,儿臣告退。”
说完,不等雍王后发话,丰言柒对莫断桥使了眼色,两人一起退开殿中。
就在殿门关上的一刹那,殿中忽的响起稀里哗啦的碎瓷片声,两人脚步未停,相互一勾唇,径直离去。
推开金寿殿的大门,丰言柒、莫断桥各自倚塌而坐,莫断桥总是有个习惯,深思的时候,手指喜欢轻敲桌面,如马蹄声,很有节奏。
而此时,偌大的殿中没有任何声音,只听得那一阵接着一阵的“马蹄声”,丰言柒无谓的笑笑,也好,至少证明,他还在想着些事情。
莫断桥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偶尔停下了喝杯茶水,也只一眨眼功夫,声音再次响起。
“你在想什么?”丰言柒有些好奇的问。
莫断桥依旧敲着桌面,头也不回的便答道:“我是在想什么时候再去趟瑾州,也见识见识听禹公主即位之后的风采。”
丰言柒挑起眼梢,有些无奈道:“我有叫你跟我一起去过,可你……”
“什么?!”莫断桥腾地坐了起来,指着丰言柒的鼻尖叫道:“你什么时候说过的?!”
“离开瑾州那天。”丰言柒淡淡道。
“什么?!”莫断桥这一声不知比刚才那一声高了多少,“你怎么不直接跟我说去见她了!你、你、你……”
丰言柒拨开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