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七,为庆贺雍州九世子喜得世子妃,雍州许雍州上下举州同欢,特书信瑾州瑾王前来赴宴。
十二月廿八,瑾州复信。
永庚八年,除夕,两周定夺,于雍州举办庆宴。
十里红绸、百里梅花,雍州各街各巷皆闻其香、皆视其红。
午时将至,雍都城外迎来瑾州恭贺队伍。马车停下,红木车上下来一人,芊芊玉指撩开珍珠翠玉紫菱纱帘,探头而出,灵蛇髻下两丝流苏随风飞扬,点金凤竹步摇轻轻挥洒,轻撩雪纱裙角,一支银凤锦鞋踏上垫脚出了马车,金线锦绣为衣、银丝雪蚕为裳。一双素手搭在身边的侍女手中,走出三步才放下手来。
“恭迎瑾王。”万人齐齐跪下。
“免。”听禹挥手,声音轻却能让所有人都听清。
“谢瑾王。”
见礼已施,宣德殿高高的台阶上雍王后对身边的言柒道:“在雍州瑾王只认识七世子,便由七世子下去迎接。”
“是。”言柒抱拳。
一人,墨发束于头顶,丝竹玉簪固之,发尾洒在空中如墨如画,淡金锦袍外披鎏金绸质镶边素色菱纱外袍,袖口衣领间绣以缃色丝线流云。言柒面带温婉的浅笑一步一步踏下阶来,广袖浮动,流光熠熠,一步一步迎向听禹。
“瑾王。”言柒一揖。
“世子。”听禹一揖。
“瑾王请。”言柒侧身朝殿门摊开手掌。
“谢世子。”听禹略略躬身,随着言柒所指上了高阶。
雍王后立在高台之上,平静的看着若即若离、不冷不热的两人,鲜红的薄唇微微扬了一下又恢复常态。见听禹上来,站到了她对面,与她对视,雍王后雍雅一笑,“瑾王听禹,果然英姿不凡。”
“承蒙王妃谬赞。”听禹一揖道,“王妃执掌雍州多年,雍州皆以五州之首居位,听禹自该多学才是。”
谦虚一笑,雍王后侧身,让出一条路,五指指向殿内摆好的席间,“瑾王请。”
一干人入席,歌舞升平,笙歌奏起,纷纷绕绕,不绝于耳。
“瑾王,小小接风礼不成敬意,还望见谅。”雍王后双手拈起瓷杯对听禹歉意的一笑,“本宫不胜酒力,今日便以茶代酒谢瑾王倾力相助。”
“听禹惶恐。”听禹执起酒杯。
两人同饮下一口,同时举了空杯放下。
“瑾王自幼与世子相识,必是渊源不浅,”雍王后接着对言柒道,“七世子能得如此红颜,不枉此生。”
“母妃言重了,儿臣与瑾王只是君子之交。”言柒淡淡道。
“这样啊。”雍王后意味深长的加长了尾音,道,“本还以为若你两有情瑾雍即可联姻,到时瑾雍一体岂不更好?既然你二人……便作罢吧。”
看了一会歌舞,红衣舞者旋转着脚步,长裙在空中化成优美的弧形,裙底赤着的双脚脚尖点地,操控着旋转的角度与速度。笙歌激昂,舞者的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疾。
“这次为何寒渠郡主未随至雍州?”雍王后扫了眼宴席间,“难道寒渠郡主……”
“王妃有所不知,寒渠郡主身体不好,据她所说是家族遗传的心疾,”听禹淡笑答道,掩饰下一点愁苦和忧心,“雍州距瑾州路途遥远,郡主不适长途跋涉。”
“这寒渠郡主与瑾王是表亲?”雍王后问道,得到听禹肯定的眼神后继续道:“原来瑾王的母妃是御落檀,是四朝为相的御家之女。”雍王后看向听禹,“不愧是有一半御家血统的人,瑾王不但姿色过人才色过人,更是瑾州的明主。”
“王妃过奖。”听禹不好意思的笑道。
酒会之后,雍州众臣已于殿外等候,整齐划一,身着红色官服,头顶墨黑官帽。
殿外迎来两人,丰廉玖、单荧荧。两人穿着红衣、锦鞋,携手踏过红毯。丰廉玖以丰家传承下的雍雅挽着妻子,单荧荧以东雷惯有的落落大方,踏进殿门。
高台上,并坐雍王后与单王,两人见各自的子女进来,皆是一脸欢笑,不论真假。
“既东雷与雍州联姻,本宫以八方龙游夺珠紫玉金冠赠予瑾州,谢单王、贺东雷雍州和。”雍王后招来身旁侍女,掀开侍女手中锦盒的盒盖,双手捧出一定紫玉金冠,与眉平齐,示向众臣。
日下,紫玉金冠荣光闪闪,炫耀扎眼,折射出的日光夺目又刺眼,听禹微微垂下眼睑,极怕被这光刺伤了眼。
单荧荧从宫人手中接过红木托盘,扬声道:“谢王妃。”
单王